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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熱,他沉眸望著女子,許是指腹漸漸溼潤,叫他摸到些許不?平的地方。
他低頭看去。
她脖頸上有一道細長的疤痕。
戚十堰一眼就看得出這道疤痕是從何?得來,是那日?她被?人挾持,賊人以她性命做要挾,逼他放她們離開。
一切都是謀劃好的。
她只是藉此脫離戚府而已?,只有他不?分晝夜地找了她很久。
他一次又一次地在找到血衣的那個巷子內徘徊時,恐怕她是正在慶賀任務成功。
戚十堰其實一直都是個好性子的人,他不?易動怒,也?不?易記恨他人,或許他走得太快,將一些對他心懷不?軌的人甩得太遠,所以,他不需要去記恨任何人。
但現在,戚十堰不?可抑制地在心底生?出一絲恨意。
火光閃耀下,他未被?衣襟遮住的脖頸上似乎也?有一道疤痕若隱若現。
呼吸艱難,她臉色變得通紅,漸漸慘白,她從艱難呼吸中擠出一聲:
“……爺……”
細微的聲音彷彿一道驚雷將戚十堰劈醒,他驟然鬆了手。
終於得以喘息,十鳶趴在地上,不?斷地急促呼吸著,她喉間有些艱澀的疼意,一點點蔓延,叫她控制不?住地嗆咳著,彷彿要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一樣。
被?她用來束縛髮絲的銀簪掉落,她衣衫也?有些凌亂,整個人狼狽不?堪地跪趴在地上,青絲被?眼淚糊了一臉,許久,她的嗆咳聲才漸漸停下來,她趴俯在地上,依舊保持著一個動作,沒有轉身。
戚十堰站起身,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
許久,像聽見一直沒有動靜,她終於轉頭看過來,一雙眸子透徹得彷彿被?水洗淨,含著淚搖搖欲墜。
四目相視間,戚十堰忽然厭極了這雙眸子。
她又在企圖騙他。
戚十堰覺得荒唐,也?覺得可笑:
“程十鳶,為?了所謂的任務,你是不?是什麼都能做?”
她從入戚府為?妾的那一刻,應該早就做好了失身的準備,在太守府時,她不?惜落水博得他憐惜,半點不?顧及是否被?外人看了身子。
她不?在乎所謂的清白,也?不?在乎所謂的名聲,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如今也?是同樣如此,即使身份暴露,依舊做得出一副可憐兮兮模樣。
他是不?是該讚揚她一聲能屈能伸?
十鳶一點點收起雙膝,她坐在那裡,埋頭澀聲道:
“……難道爺不?是麼。”
之前的那聲爺彷彿打破了桎梏,她依舊延續了往日?的稱呼,戚十堰袖子中的雙手一點點收緊。
十鳶頭也?沒抬,她細細地感受著喉嚨的疼痛,艱難啞聲道:
“為?了所謂的報恩……爺不?惜放棄……幽州城滿城百姓,設身處地……如果是胥銘澤和……許姑娘的命令,爺會……對我憐惜一分麼……”
戚十堰渾身一僵。
在離開戚府的那一夜,她見過戚十堰的選擇。
但如果加上一個許晚辭呢。
她是他的妾室,所以他對她存了一分責任,但如果她們一開始只是陌生?人呢。
她執行?任務之初,她們也?是陌生?人,不?是嗎?
他沒有理?由叫她對一個任務物件手下留情。
月色灑下來,混合著火光,在兩人之間彷彿隔開一道無形的屏障。
二人不?止是名字,連某些時候的固執都格外相似,外人不?理?解在許晚辭一事後,戚十堰為?何?還能心平氣和地對胥銘澤效忠,十鳶卻是沒有半點意外。
如果換做是她,她也?會如此。
因為?對於她們來說,她們選擇效忠的前提是報恩,而不?是愛情。
十鳶話音落下後,戚十堰沒有再?說話,營帳內安靜到了極點,很久之後,十鳶聽見戚十堰啞聲平靜道:
“程十鳶,你不?是我,又怎知我一定不?會。”
十鳶一怔。
她偏過頭,卻是隻看見戚十堰的背影,簾子被?掀開,十鳶眼瞼輕顫了又顫,喉嚨依舊在隱隱作疼,讓十鳶又平靜下來。
她沒有必要在意被?情緒裹挾而出的話。
世人愛意濃厚時,也?會許下一生?一世的情話,但能做到的又有幾個?
晴雯很快得到了顧姑娘和姨娘被?帶回來的訊息,她心下狠狠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