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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地等著胥衍忱的命令。
片刻,聞桉苑外響起一陣動靜,十鳶見到有人進來,低聲稟報:“主子,王家派人來請婉餘姑娘出去了。”
十鳶抬眸望天,如今還是申時,日色沒有半點暗沉的意思,她陡然想起昨晚有人提起要請顧姐姐去陪宋翎泉遊湖一事。
原來昨日宴請宋翎泉的就是王家麼?
十鳶隱晦地皺了皺眉。
王家既要嫁女給宋翎泉,還能沒有芥蒂地請宋翎泉下青樓,心胸還真是寬闊。
胥衍忱放下杯盞,輕微的聲響讓十鳶抬起頭,胥衍忱溫潤的聲音傳來:
“難得來衢州城一趟,我們也出去轉轉。”
十鳶心領神會。
她走到胥衍忱身後,替胥衍忱推起輪椅,剛來稟報的人轉身收拾起出行的物件。
春瓊樓後門處已經準備好了馬車。
十鳶瞭然,這一趟出行是早就安排好的。
半個時辰後,十鳶一行人出現在了朱雀湖,湖面上排了幾艘畫舫,有小船在岸邊引渡,不論白日還是夜間,朱雀湖上總是格外熱鬧的。
岸邊和船隻上架起三尺寬的木板,十鳶手腕提勁,儘量讓輪椅沒有波動地落在船內。
細微之處猶可察,胥衍忱斂了斂眸。
她們來得早,顧婉餘一行人還未到,做生意的人都是有眼色,只要能賺錢,他們可不管客人是否乘坐輪椅。
畫舫上佈置得格外旖旎,輕紗垂幔,案桌上酒水琳琅,於中間空出一片地方,顯然是給伶人作曲作樂之用,隔了一扇屏風,但委實擋不住什麼,春光若隱若現可見。
十鳶望了眼一側擺著的七絃琴,有點糾結,春瓊樓內不論姑娘還是小倌皆有一技之長。
如顧姐姐擅琴,昔日有書生文人於此贈詩,引得不知多少人慕名而來。
十鳶糾結之處在於,她最擅長的不是琴而是琵琶,可她環顧四周,愣是沒找到琵琶的影子。
看出她在找東西,胥衍忱不解發問:
“在找什麼?”
十鳶遲疑了一下,甕聲甕氣地坦白:“怎麼沒有琵琶,我琴技拙劣,恐汙了公子的耳。”
胥衍忱一愣,險些被她逗笑了:
“這琴不是給你準備的。”
十鳶臉上染了點緋紅,是臊的,但不妨礙她聲似哀怨:
“公子帶著十鳶,還要聽別的伶人表演不成?”
她輕哼,驕傲得厲害:“我雖琴技不行,但若論起琵琶,整個衢州城,便是顧姐姐,十鳶也是敢一較高下的。”
重來一次,十鳶有自知之明,既然決定留在了春瓊樓,她也拋去了所謂的清高。
胥衍忱低笑一聲:
“嗯,我信你。”
但他將人帶著,不是要讓她大庭廣眾下做演的,胥衍忱含笑望著十鳶:“你這般說,倒讓我不捨得叫你當眾表演,而只願獨享了。”
十鳶驀然握住了杯盞。
已經有伶人上了畫舫,十鳶掩住唇,她勾眸輕嗔:“公子就會哄騙十鳶。”
侍衛守在畫舫內外,伶人一個個地入內,十鳶瞧見不少眼熟的人,她瞭然,這群伶人也是春瓊樓的人。
這群人和顧婉餘不同,接觸不到春瓊樓的核心,是真的伶妓。
為首的伶人名喚綰笛,她意外地看向十鳶,心底泛起嘀咕,她怎麼記得十鳶今日才及笄,怎麼會這麼早地出來接客?
嘀咕歸嘀咕,綰笛掃了一週,立時意識到這是什麼情況,她沒有湊上前,而是盈盈福身後,轉而去除錯琴絃,落坐在了屏風之後。
綰笛和十鳶不同,她慣來是喜歡錢的,彈一首曲子能賺的錢自是不如陪客人喝上一杯酒的。
她們這一行,要是能捨得掉臉面和矜持,就會發現,男女之間不都那回事,名聲都是虛的,能攥到手裡的錢才是真的。
但綰笛有自知之明,有程十鳶在前,這位客人再是如何都不會舍了程十鳶而選擇她。
人人都說春瓊樓的頭牌是婉餘姑娘,但綰笛心底清楚,等程十鳶及笄後,只憑著她那張臉,這春瓊樓第一人的位置還不知會落在誰身上呢。
綰笛心底也納悶,按理說該是對頭的二人,怎麼就能相處得這麼融洽呢?
畫舫內響起餘音繞樑的琴聲,全然融入到四周的畫舫內。
十鳶輕輕倚在胥衍忱的懷中,她頭靠在胥衍忱的肩膀上,酒水被她端在手中,只從屏風上看去,恰是佳人喂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