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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隱約聽見晴孃的笑聲:
“姑爺等不及催妝了,該給新娘子添妝了!”
有人?給她描眉,有人?拿來?紅紙讓她抿唇,胭脂水粉擦在臉上,銅鏡中的女?子越發奪目耀眼,讓人?根本移不開視線。
終於,她聽見腳步聲停在房前,蓋頭擋住她的視線,讓她隱隱綽綽看?得不真切。
房門?被推開,十鳶看?見有人?進來?,她只能看?見來?人?的鞋靴,赤紅色的衣襬,和她身上的顏色一模一樣,格外登對。
有什麼東西被塞入她手中,十鳶這個時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緊張。
心?跳聲混在周圍人?的道賀聲中,砰,砰,砰,十鳶聽得有些頭暈目眩,她不由得攥緊了紅繩,按理說,她閉眼都能在房間中無障礙地行走,但?這一刻,她彷彿真的失去了雙目,只能彷徨地握緊了紅綢緞。
有人?趁機牽住了她的手,十鳶知道是誰,她手心?不由得有些糯溼,又被一聲輕呵阻止:“姑爺走前面,領著姑娘,可別叫姑娘絆倒了門?檻。”
流程走到了這一步,沒人?捨得半途而廢。
胥衍忱只好鬆了手,握住了紅綢緞的另一端,他說:“別擔心?,我不會讓你摔倒的。”
他明知道憑藉她的能耐,根本不需要人?指引有能平安地走出去。
但?他還?是低聲安撫。
依舊是緊張,卻又不止是緊張,十鳶鬆了口?氣,她放任了自己,讓自己被另一端的人?牽著往前走。
她很相?信他的。
他說,他不會叫她摔倒的,就一定會是這樣。
新人?走出了房間,暖陽在這一刻明媚得不像話,落在二人?身上,像是給他們堵上一層光暈,唯獨紅綢將二人?緊緊聯絡在一起。
晴娘站在屋簷下,她抬頭望天,有些恍惚地呢喃道:
“……是天公作美。”
從午時到日色漸暗,外間夜色瀰漫,十鳶安靜地坐在床榻上,許久,她?聽見有腳步聲傳來。
嘎吱一聲。
門被推開,十鳶一下子緊張起來,很微妙的感覺,她?和胥衍忱也不是第一次接觸,按理說不應該的,但一想到今日發生的一切,她?腦子還?有點懵懵的。
來人將她?小動作盡收眼底,掩住唇輕笑了?一聲,十鳶聽見這聲音,陡然?放鬆下來,她?忍不住地癟唇,透了?些許哀怨:
“顧姐姐。”
顧婉餘是端著糕點來的,她?將糕點塞給十鳶,嬤嬤也是通情達理,讓她?掀開蓋頭先吃點東西,被擋了?一日的視線終於能看清了?,十鳶下意識地轉頭掃了?一圈,紅綢緞被掛滿了?整個?室內,屏風都換成鴛鴦戲水的花樣。
在房間中間,擺著一張案桌,案桌上放著各種糕點,紅色的喜字帖在上面,不止如此,十鳶的視線堪堪落在合巹酒上,又很快地收回。
顧婉餘沒有打擾她?一點點地觀察四周,她?心底忽然?軟得一塌糊塗。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十鳶會?是最早成親的那個?人。
當初,她?將任務讓出去,也只是希望十鳶走出春瓊樓罷了?,卻是如何都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日。
糕點被推給了?小姑娘,她?染了?胭脂,眸眼和腮上都是緋紅,顧婉餘知曉她?的赧然?,她?掩住唇道:
“岑默那夥人正琢磨著灌主子酒呢,沒個?一時半會?兒的,主子可是回不來的。”
十鳶慢吞吞地拿起糕點,她?悶聲地問:“周大人呢?”
顧婉餘呃聲,她?惱了?十鳶一眼,許久,她?才沒好氣?道:
“哼,他和我何干。”
懂了?。
周時譽肯定?也是岑默那夥人之一,顧婉餘和周時譽是數日前才趕回來的,渾身都是傷痕,十鳶見到人時,甚至還?看見周時譽脖頸處露出來的紗布,傷勢未愈,就叫囂著喝酒,怪不得顧姐姐懶得提起他。
糕點是梅花糕,十鳶吃了?兩塊後,本來準備停下,但瞥了?一眼合巹酒後,她?又忙忙地繼續拿起一塊。
顧婉餘挑眉,有點想笑,她?也真?的笑了?出來。
某人被笑得惱羞成怒,直接問:“我何時能聽見顧姐姐的好訊息。”
顧婉餘臉上的笑意一頓,她?低下眉,許久,她?滿不在意道:
“誰知道呢。”
十鳶不著痕跡地皺眉,這是何意?
她?知曉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