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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日盛典需要出席,他也總是坐在高高的看臺上,看民眾虔誠地對他叩拜。
從不曾如此近距離地和民眾接觸。
“你們好大的膽子,”託德尖叫出聲,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幾乎破了音,“你們快退開!”
激動的人群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所有人瘋了一樣往前擠。
對他們來說,這也許是他們一生中與神明最接近的一次。
哪怕只是碰到頭髮絲,碰到衣角,人生就會圓滿,神明必然會優待這位與自己有特殊接觸的凡人。
伯伊不想管閒事,但耐不住他站在拉赫里斯面前被誤摸了好幾下,洶湧的汗臭也讓他無法忍受。
“蹲下,爬出去!”他攥住拉赫里斯的人,把人狠狠往下一拽。
周圍實在是太吵,拉赫里斯完全沒有聽到他說什麼,被這麼猝不及防地拽了下,差點摔倒,但他反應很快,用手撐住了地面。
“快爬。”伯伊推了他一下。
拉赫里斯意識到他讓自己做什麼,沒有絲毫猶豫地往外爬。
兩人強行撞開密密麻麻的腿往外鑽,拉赫里斯在前面,伯伊跟在後面,人群騷動,不時有人被推搡到,腳突然後退一步,接連好幾下踩到拉赫里斯的手,疼得他額角的青筋不受控制地繃起來。
但他什麼都沒說,動作迅速地往外爬,他知道不能耽擱,一旦人群意識到人跑了,跟著回頭,他們就真走不掉了。
等兩個人擠出來,人群中間的人的聲音才逐漸傳出來——
“法老不見了!”
“快找!”
“陛下跑了。”
“法老在後面。”
亂七八糟的喊聲響成一片,後面的人還沒意識到前面發生了什麼,還在一個勁兒地往前擠,想要擠到法老的身邊。
裡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進來,兩撥人擠作一團。
拉赫里斯和伯伊就是趁著這個機會,躲進了旁邊的小巷子裡。
說是巷子,其實就是兩棟房子中間的夾縫,伯伊拽著拉赫里斯沒有停留,順著巷子往裡走,一直走到很遠,遠離人群才堪堪停下。
一路急行,他的臉頰越發的慘白,沒有一點血色。
拉赫里斯的目光從他臉上略過,在他唯一紅潤的唇上停留了一瞬,心想,這個人身體真差。
“他們怎麼了?瘋了嗎?”伯伊扯了扯被拉扯得不像樣的衣服,眉頭擰成了川字,他不敢去聞自己的衣服,只怕是沾染了各種各樣的汗臭味。
要不是這衣服不扯就有袒胸露肉的不雅發生,他甚至不想碰身上這塊布料,一下都不想。
糟糕的處境讓他的情緒也格外的惡劣。
因為拉扯衣服,握著手腕的手鬆開,拉赫里斯垂眸盯著自己的手腕,很奇怪的感覺,熱熱的,似乎還能感覺到面板下血液在流動,存在感極強。
第一次有人這樣握著他的手腕,用力的,堅定地握住他。
拉赫里斯不喜歡這種感覺,他伸出另一隻手,握住這隻手的手腕,把上面的溫度覆蓋掉。
“我是埃及的法老,”他說,“也是埃及的神。”
他並不是自誇,也不是炫耀,這就是埃及子民眼裡的法老。
唯一能與神明對話的存在,所有子民用生命在崇拜,用一生在追隨的神明,在人間駐足的神明。
“哪怕我是個被架空的法老,梅麗特強勢專橫,”拉赫里斯笑了笑,“埃及的子民也只承認我是這個國家的法老,這一點她永遠無法替代。”
所有重要的節日,梅麗特哪怕再不情願,也得讓他出席,那個黃金打造的王座只能由他來坐。
伯伊垂眸,視線在少年尚且稚嫩的臉上停留,回味著對方剛剛說的話。
此時此刻,少年不再是受困於強權的小法老,而是一塊蒙塵的寶石,一塊一度被他忽略的無價之寶。
須臾,他突然說:“你想不想成為真正的法老?”
拉赫里斯微怔:“什麼意思?”
狹長的眼尾輕挑,伯伊語氣自矜地說:“我可以幫你扳倒梅麗特。”
他根本不擔心,這小孩兒會和梅麗特告發他。
拉赫里斯不自覺咬緊腮幫,他下意識覺得對方過於張狂自大,但看到對方眼裡的篤定,不知道為什麼,心底有個聲音在說,這個人可以做到。
區區一個奴隸,區區一屆奴隸!
“你別忘了自己奴隸的身份,”他說,“憑什麼讓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