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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能不能逃出來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知道了結果,那委婉證據就是非常簡單的過程了。
阿曼特一愣,一下子就明悟了。
大人已經知道了拉塔巴手上的秘密是什麼,便也不在乎這人到底能不能成功逃脫。
“那大人何必出行這一趟,平白惹王后疑心。”
伯伊看著外面的大雨,笑了笑說:“左右都是要被懷疑的。”
關了六年的人,在他離開的第二天就被放跑了,以王后的多疑,必然會懷疑到自己,那與其精雕細琢地策劃,不如粗糙一些,省去不少心思。
“我不在意他,但卻要讓他覺得我很在意他。”
阿曼特被這句話繞得有點懵,但多年跟隨的經驗讓他很快就明白了這中間的邏輯。
“大人,您是怕他把秘密交給別人?”他問。
拉塔巴對大人感激涕零,又在大人的引導下自覺是能扳倒王后的重要人物,非他不可,這種情況下很難再有二心。
伯伊讚賞地看他一眼。
任何事情失了先機便處處落人一步,頗受掣肘,所以伯伊喜歡主動出擊。
“那王后若是傳喚您如何是好?”阿曼特不無擔憂地說。
伯伊輕笑,糾正他的說法道:“王后必定會想要親自去尋我。”
幾番交鋒下來,王后對自己的猜疑反反覆覆,這讓一個疑心病重的人如何能忍,與其說王后是相信了他的說辭,不如說是王后是想要親手抓住這狡猾狐狸的尾巴。
“那……”阿曼特驚駭,這個時候大人若是不在麥涅烏,那王后豈不是……
“阿伊大人。”一衛兵小跑至廊前五米的地方站定,他身後的小隨侍一手打著傘,另一隻手抱著一個青銅質地的匣子,“東西尋來了。”
伯伊頷首,衛兵接過隨侍手中的匣子,三兩步走到廊下。
匣子上面用樹脂做了密封處理,若是中途被人開啟過,必然會留下痕跡。
衛兵抬手,小隨侍立刻走近,用小刀沿著匣子的縫隙將風乾了的樹脂挑開,然後用銅絲彎折,一勾一拉就撬開了上面掛著的銅鎖。
衛兵和隨侍自覺後退兩步,沒有去看匣子中的物什。
阿曼特伸手取出東西,是一個畫軸,還有一個玉印。
他先展開畫軸,呈現在伯伊的面前。
畫軸上是一個年輕的女人,眉眼濃豔,眼底染著生動的笑意,辮著一頭的小辮子,活潑又嬌俏,倚在榻上,一雙玉足奪人眼球,腳踝上的睡蓮悄然綻放。
任何一個人看了都要稱讚上一句,不可多得的美人。
阿曼特暗暗吃驚,心想,這人簡直把王后的神韻畫了個七八成。
畫軸的右下角是畫師的小字,日期和印章。
“西瓦?”阿曼特細細回憶,總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有些說不出的熟悉。
伯伊眼底隱隱浮現起些笑意:“屋卡最後一任國王。”
阿曼特一聽,一拍手驚道:“對對對。”
屋卡雖然不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國家,但因著遊商和巫術名氣卻是不小,在滅國後,不少筆者,遊商都以文字記載了在這個國家的見聞。
其中就有人提到過最後一任國王,西瓦,年輕的繼任者,和妹妹奈西感情極好,時常與其出遊狩獵。
“能讓國王親自作畫。”阿曼特暗暗咋舌,也難怪王后不惜代價也要拿回這幅畫,仔細一看,上面的印章哪裡是畫師的印,分明就是屋卡的國印。
“那這個印章……”他舉起手裡的印章,果然和畫上的印章走筆一致,“是屋卡的國印。”
“這個拉塔巴到底是什麼人?”阿曼特很是吃驚,這種東西應該是屋卡國王的私藏,最不濟也應該在國庫,這人到底是如何得到的。
伯伊神色玩味,淡笑道:“傳聞西瓦為胞妹攬婿,願意以攝政王之位相許。”
雖然書中並未提及這位奈西公主是否有未婚夫,但如今這個說法應該就是最接近真相的了。
按照年紀推算,大機率是拉塔巴的父輩間的事情了。
“大人,我覺得有一點點熟悉感……”阿曼特略顯遲疑,但又覺得這種感覺實在是薄弱,說不上來具體。
伯伊淡淡地瞥他一眼,勾起唇角:“確實是熟悉。”
“讓畫師們連夜趕製,務必在三日內趕出三千份,”伯伊說,“商會那邊也送一千份過去,一路發到孟斐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