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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何其折磨。
“不知道這次調查我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尼貝拉問。
王后的身份傳聞如今正是喧囂,但她確實是沒什麼思緒,王后的政敵不少,大多都是位高權重的人物,想要從這些人身上下手調查,難度實在是太大。
“我昨夜想了一宿,列出了最有可能散步謠言的人。”她遞出自己整理出來的名單。
伯伊神色自若地接過,大致掃了一眼。
名單上第一個赫然就是諾菲斯,第二泰伊,第三達曼胡爾,上面總共有七個名字,前六個都是和王后屢屢作對的人。
伯伊微微一笑,放下名單說:“我想你可能有一些誤會。”
他看得出來對方有心試探。
尼貝拉連忙說到:“請大人明示。”
伯伊:“我們這次調查是為尋求真相,與我們的身份立場無關。”
尼貝拉能坐穩監獄長的身份,自然也不是個傻子,立刻就明白了他話語裡的含義。
“你……”她剛說了一個字,意識到什麼,壓低了聲音說:“你不是王后的人?”
其實在來以前,她就調查過阿伊這個人,得出的結論非常複雜。
好像是王后的人,又好像是神殿的人,她反覆分析了阿伊這些年的種種作為,尤其是回到底比斯後的事情。
在王后攝政的這些年,朝堂早就分成了三個派系,分別是王后派,神殿派,還有非常稀少的不站陣營派。
她自己就是不站陣營的,但無論是王后還是神殿想要讓她行方便,她都會答應。
如果涉及到對方陣營的人,她就按照律法辦事,只不過這幾年,王后和神殿之間的紛爭越發激烈,想要獨善其身變得十分困難,能堅持不站陣營的人越來越少。
這也是父親為什麼不曾責備她的原因。
在朝堂半輩子的父親看得比她都要明白,王后這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失責,主要原因還是在於尼貝拉試圖在兩個派系中夾縫求生,尤其是在法老巡遊歸來的節骨眼上。
哪怕地牢不曾出事,尼貝拉也終究要做出選擇。
尼貝拉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難以分辨陣營的人。
面對她的問題,伯伊只是輕笑一聲:“我以為埃及的信仰從來只有阿蒙神與法老。”
尼貝拉愣了下,這話說得倒是沒錯,但這不是還有王后……
伯伊把她的莎草紙捲起來,放到一邊,坐下說:“我們來討論下調查的事情吧。”
尼貝拉收斂住心裡的百般猜測,提起精神去聽他的話。
伯伊的眼掠過她,最後落在桌案上。
對尼貝拉這樣上面沒有依靠的底層貴族來說,失去了官銜就等於失去了一切,無論是待遇還是身份都和平民差距極小。
在他看來,提攜這樣的人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但對於對方來說,是雪中送炭,是跌入懸崖前拉住她的藤蔓。
這是伯伊在合作伙伴身上學到的東西,不要吝嗇善心,也許隨手投餵的流浪狗,某一天會在關鍵時候救你一命。
當然他的目的不止於此。
“大人需要我做什麼?”尼貝拉問。
伯伊沒說話,反而說起了另一件事:“我找到了逃跑的獄卒。”
尼貝拉倏地瞪大了眼:“你是說阿穆克?”
這幾天她也沒有閒著,明裡暗裡在尋找這個逃跑的獄卒,即便她明白王后是在逼她站隊,是懲戒她。
只是她更想知道真相,雖然阿穆克很大機率只是怕被懲罰,所以跑了,但她還是想要找到這個人。
伯伊點點頭:“我在他身上得到了一些重要的訊息。”
“什麼?”尼貝拉緊緊盯著他,手不自覺握緊成拳。
伯伊:“王后在地牢囚禁的人,你知道他的身份嗎?”
尼貝拉猶豫了下,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終究還是說出了一些別人不曾知道的隱秘:“那人我有過一些猜測。”
死刑犯這麼多年不死,還是放在她手下,她怎麼可能不去琢磨。
“我懷疑……”她把聲音壓低許多,“那人是屋卡人,他剛被關進來的時候,我見過他身上的紋身。”
為了坐穩監獄長的位置,她花費了很多時間和精力。
“地牢關過一些屋卡奴隸,”她說,“我非常肯定,那人身上的紋身是屋卡的,以前我一直不明白,王后為什麼要關他。”
如今聽聞傳言,她覺得自己好像是明白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