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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焦躁,就好像是自己最寶貝的東西被人拿走了。
伯伊隱隱聽出他聲音裡的情緒,輕笑出聲,沒想到這小子還記著自己之前說的話,因為他特殊,關係不一樣,所以才不送禮物。
“難得想送,你不要?”他睜開眼,因為姿勢的緣故,能看到青年的下巴有一層青色的胡茬,當初稚嫩倔強的小孩兒如今也到了需要修面刮鬍子的年紀。
“不要。”拉赫里斯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固執地說:“我不要你的禮物。”
他只想阿伊一直待在他的身邊,直到老死的那一天,不,死亡也不能把他們分開。
他會為阿伊安排最完美的,不亞於法老的儀式,奉上豐厚的陪葬品,足以讓歐利西斯指引他們前往河的對岸,在那裡他們會獲得永生,永遠在一起。
伯伊不知道這小子又在彆扭什麼,索性也不問他了。
反正想要送禮物,是自己單方面的想法,本就不應該強加在收禮人的身上。
“我以前收到過一份很特別的成人禮,”伯伊想到自己過去的事情,來到埃及已經七年了,現代的記憶逐漸模糊,需要花費些心思才會回憶起來,“那份禮物讓我印象很深刻。”
伯伊很少在別人面前說到過去的事情,所以拉赫里斯哪怕在生悶氣,但還是聽的很認真,他喜歡瞭解阿伊的過去。
成人禮,拉赫里斯在心底默唸,那就是阿伊十四歲的事情。
他認識阿伊的時候,阿伊已經十七歲了,想到這,不由得遺憾,他很想知道阿伊的孩童時期是什麼模樣。
也許是個霸道性子,吃不得半點虧,也許朋友很多,在娃娃中也是個領頭人物,就像現在這樣。
“什麼禮物?”
伯伊仰著頭,目光延伸到天花板上,看到繁複的浮雕雕花:“一枚硬幣。”
“硬幣?”拉赫里斯蹙起眉。
伯伊一笑,解釋道:“就是一種金屬打造的特殊貨幣,在我出生的那個貧民窟有個傳說,把許願硬幣丟進許願池,硬幣正面朝上,就會獲得好運。”
稍頓,“我生日那天,隔壁的小偷叔叔偷了很多錢,他心情很好,送了我一枚硬幣。”
伯伊出生在義大利,混居在當地的一個貧民窟中,那裡用髒亂差都難以形容,他的鄰居除了小偷,還有人販子,癮i君子,特殊行業服務者,什麼樣的人都有。
拉赫里斯想起,是了,阿伊是奴隸出身,他曾經去過底比斯的奴隸營,人人住著髒亂的棚屋,邋里邋遢地,吃不飽飯又負擔著最繁重的活計,讓那裡的人瘦得脫了相。
“你們關係很好?”拉赫里斯問。
“不好,”伯伊說:“我時常詛咒他趕緊死。”
小偷和賭博酗酒的父親是酒肉朋友,一丘之貉,貧民窟裡有很多這樣的人,男人把那枚硬幣丟在他身上,像是打發一個叫花子。
“那禮物有什麼特殊的?”拉赫里斯以為特殊的禮物是因為喜歡,就像阿伊送的香囊,對他來說就是最特殊也最珍貴的禮物。
“他送硬幣的第二天被衛兵抓了,”伯伊回憶著當時的情景,雖然已經記不太清楚了,“我用那枚硬幣找到了失主。”
失主懸賞的獎金成為了他人生中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桶金。
也是那一枚硬幣,讓他開始從人的角度去思考自己的生活和未來,當時他十二歲。
對他來說,這是最好的成人禮。
不是因為年紀到了,而是敲破了卵殼,從此成為了一個人,活著,會呼吸,可以享受每一種情緒,可以創造價值的人。
“阿伊,你的故土在哪裡?”拉赫里斯突然問道。
這些年他一直在調查阿伊的過去,但線索都停留在梅麗特從奴隸營將他帶回芭斯泰特,奴隸營的人對他都沒有什麼印象。
照理來說,不說阿伊的才情聰慧,只那身不同於埃及人的面板都應該叫人印象深刻才對。
伯伊唔了一聲說:“不清楚,我很小的時候就在埃及流浪了,記憶也多是含糊不清的。”
他自是知道,會有很多人調查阿伊,同樣伯伊也在調查,得出的結果與其他人大差不差,不過他靠著情報網還是發現了一些細枝末節,在好幾個城鎮都有人見過阿伊。
雖然不確定是不是阿伊本人,但伯伊並不介意把這段過往當做自己的過往。
拉赫里斯有些失望。
伯伊坐起身,因為這個動作,額角又狠狠抽痛了下,伯伊捏著眉心,緩了緩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