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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義聽聞那番言語,身形不由自主地一頓,雙眸中倏忽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遲疑,彷彿在內心的天平上權衡著什麼。就在這瞬息之間的猶豫空檔,計小星已然化作一道疾風,身法靈動若脫兔,與遁甲三子、胡正夫等一行高手默契十足地穿梭於船塢之中。他們巧妙地繞過了錯落交織的木架,靈巧地避開了懸掛的繩索與漁網,每一步都顯得那麼精準而迅速。眾人一氣呵成地闖入了一間竹屋。這竹屋外觀古樸,竹節斑駁,透露出歲月的痕跡。
計小星緊隨其後身形一閃,如同幽靈般瞬息間遁入竹屋之內,未等身形站穩,他反手一揚,三道寒光閃爍的飛刀便如電光火石般激射而出,精準無誤地擊中了緊隨其後衝入的三名敵人,只聽“噗嗤”幾聲輕響,那三人應聲而倒,無力地癱軟在地。與此同時,屋外宋戰那渾厚有力的吆喝之聲穿透喧囂與混亂,如同雷鳴般在耳邊炸響,清晰可聞,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急迫。
計小星喘息未定,急促的呼吸在靜謐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沉重。他目光一轉,驀然發現西門玉堂正蜷縮在角落,臉色蒼白如紙,左臂無力地垂落,鮮血染紅了衣襟,觸目驚心。計小星心頭一震,憤怒與驚愕交織在一起,他們竟然對已經束手就擒的西門兄下此毒手!
他來不及多想,急忙從懷中掏出一瓶珍貴的慈雲金創藥,手指顫抖地揭開瓶蓋,小心翼翼地灑在西門玉堂的傷口上,試圖為他止血。西門玉堂勉強睜開眼,眼神中閃過一絲感激,但隨即又被決絕所取代。他嘴唇微動,聲音微弱而堅定:“不要管我……你……你們,快走……儲存實力,日後為我報仇……”言罷,他閉上了眼睛,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已耗盡。
鮮于忠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苦笑,那笑容中夾雜著無盡的苦澀與決絕。他目光堅定地望向計小星,聲音沙啞而充滿力量:“大哥,你才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你必須走,只有你走得了,他日才能帶領我們,為那些英勇犧牲的兄弟們討回公道,讓他們的在天之靈得以安息!”說完,他用力地握緊了拳頭,彷彿要將所有的不甘與憤怒都凝聚在這最後的力氣之中。
此時,竹屋外忽然傳來一陣洪亮且帶著幾分嘲諷意味的大笑聲,那是宋戰的聲音,他高聲喊道:“鮮于兄弟,你一向以智謀著稱,是出了名的聰明人。現在局勢明朗,你們若是識時務,棄暗投明,選擇回頭是岸,還尚且來得及。莫要等到大禍臨頭,悔之晚矣!”他的聲音穿透竹壁,清晰地在屋內迴盪,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與誘惑。
鮮于古聞言,眼神閃爍,似乎在權衡著什麼重要的決定。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又盡力保持鎮定地問道:“你——”他微微一頓,似乎在尋找最恰當的措辭,“你所言可當真?我們若棄械投降,你真能保我們性命無虞?”
宋戰心中暗自冷笑,料定這些所謂的江湖好漢終究難逃一死,不過是畏懼死亡罷了。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嘲諷,表面上卻裝出一副誠懇的模樣,朗聲道:“當然是真,我宋戰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只要你們願意放下武器,過往種種,我可以既往不咎,保你們一條生路。”他的語氣裡充滿了誘惑,彷彿是在給予對方一個千載難逢的生機。
胡正夫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冷冷地道:“西門小子已經被我牢牢制住,插翅也難飛。”
宋戰聞言,嘴角咧開一抹笑意,眼中卻閃過一抹狡黠,“那真是太好了,胡前輩立下大功,有勞您將西門玉堂帶出來,讓大家也瞧瞧,這昔日的英雄如今是何等模樣。”
竹屋內驟然陷入一片沉寂,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只聽得見外面風吹竹葉的沙沙聲。
宋戰心中暗自咒罵,這群人真是冥頑不靈,到了這步田地還妄想著能有什麼轉機。不過,他臉上依舊掛著那副和煦的笑容,語氣裡卻多了幾分看似關心的催促,“胡前輩,您這是還在猶豫什麼?莫非是還信不過小弟我?您放心,我宋戰向來言出必行,絕不會虧待了各位。”他的話語裡滿是虛偽的誠懇,試圖打破屋內的沉默,誘使對方走出最後的防線。
屋內,鮮于忠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策略,他緩緩說道:“宋兄,你也知道,這世道險惡,人心難測。我若就這樣貿然走出,只怕還未及站穩腳跟,便成了你們亂箭之下的亡魂。如此,豈不枉費了我一番苦心,也辜負了兄弟們的信任?”
他稍作停頓,似乎在等待對方的反應,接著又繼續說道:“不如,宋兄你顯現些誠意,先行步入這竹屋之內,與我們並肩而立。如此,我們一同走出,既可保我性命無憂,也顯得你宋兄胸襟坦蕩,不畏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