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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曦倒下之初,玄暉就把人扶穩摟在懷裡,保證她不會磕著碰著。
女孩歪斜著腦袋,靠在他肩頭小聲呢喃,像在同至親之人對話。
瀕死之際,她卻面露微笑,一臉祥和,似是夙願已了,再無缺憾。
最後,她竭力側過身去與玄暉擁抱,右手捂住傷口,空閒的左手則環在對方腰上揪緊一截衣角,不肯鬆手。
玄暉一手運氣止血、一手翻找靈藥,口中默唸法訣為其療愈。他並不制止朱子曦意識模糊間越發親密的觸碰,只當朱子曦傷勢過重,痛得抓人排解。
他也不聽懂朱子曦說的胡話,一心設法救人。
仍是用映霜故友的藥,這幾瓶藥短短時間竟立了兩次大功。
血很快止住,他們二人卻十分狼狽,滿身是血,是走出去路人見了得馬上去報官的程度。
活脫脫一個兇殺案現場。
玄暉不知道朱子曦在唸叨什麼咒語,他只知道這人目前死不了。
許是他先前失血過多瀕臨死亡,體溫較低,惹得朱子曦後背一陣冰寒。可隨著腹部暖流湧過經脈,女孩逐漸渾身和暢愜意。
朱子曦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位面色慘白的少年。
少年雙目緊閉,汗珠順著臉頰滑落至唇邊,滴在朱子曦鎖骨上,溼潤了她的衣襟。
她聽不清對方口中在不停嘀咕什麼。
是陰間的拘魂使來帶走她的亡魂了嗎?
不,她記得拘魂使可不長這樣。
此人長相俊美,頂著一幅病容依然能輕易打動少女芳心,應該不是陰間使者。
“你醒了。”他舒展愁眉,莞爾一笑。
好熟悉的聲音……
朱子曦搖搖頭,使勁掙脫懷抱。她晃晃悠悠站起,側身亮出武器,與玄暉正面對峙,厲聲喝道:“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吧!我是絕不會栽在你手裡第二次的。”
“別衝動,他是在給你止血。”瓔搶先解釋。
“你舊傷未愈,千萬不能意氣用事,逞一時之勇。”她無時無刻不留意朱子曦的狀況。
孤身來到異世,朱子曦無依無靠,勉強抓著瓔當救命稻草。
由於原生家庭的影響,朱子曦從小缺乏安全感,根本經不起玄暉一通嚇唬。
在瓔耐心勸說下,朱子曦情緒慢慢穩定。她低頭瞄了眼腹部那灘血跡,確實已經乾涸不再淌血,也沒有之前那麼痛了。
“方才情況緊急,多有冒犯,望道友原諒。”
玄暉態度謙卑,倒讓朱子曦有點不自在。
現在還沒輪到她死的劇情來著……
她收起劍,錘頭懊惱道:“是我誤會了,謝謝你為我治療。剛才的話你就當沒聽過吧。”
“是在下無禮在先,道友有怨是應該的。”
朱子曦從荷包裡掏出兩塊乾淨帕子,遞過一塊交給玄暉:“先擦手吧。”
她像只洩了氣的氣球,與不久前的霸氣外露截然相反,舉手投足間透著怯懦羞澀。
畢竟是自己理虧,她想。
她不記得昏迷時講過的話,暗自祈求玄暉沒聽見什麼不該聽的。
“多謝。”玄暉接過手帕,看起來心情不錯。他緩步走到朱子曦身前,使用淨塵術為二人清除衣物上的汙漬,動作嫻熟。
幹潔如新的裙襬令朱子曦心情好轉,玄暉趁她高興,提出御劍載她回賈家。
二人一前一後踏出破屋,少年猝不及防來了句:“日落後賈宿安大機率會成魔,屆時敵人更加棘手,映霜道友可以選擇不去,安心在此修養。”
“賈宿安不是死了嗎?”朱子曦頓感訝異,額頭擠出一個“川”字。
“它將由魔核萌發長成的焚心花控制,淪為一個徹頭徹尾的魔物,很危險。”
玄暉估摸著朱子曦傷勢不容樂觀,不適合打鬥,她最好知難而退。
朱子曦斟酌片刻:“我要回賈家找師姐,不然賈宿安來找我報仇怎麼辦。”
她反思認為,自己先前就不該離開連笙。每次連笙不在身邊,她都要倒黴。賈仁的糾纏如此,撞見玄暉和賈宿安也是,沒一件好事。
“焚心花不會報復人,它只知道不斷吸收靈氣。”
朱子曦不能理解他的話,訥訥道:“我要找師姐。”
她不想落單,不想成為魔物的盤中餐。
“好。”玄暉尊重她的意願。
他召出飛劍,伸手邀朱子曦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