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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音母親留下的遺物不多,唯一能讓書音帶走的,就是那本家族相簿,那裡面有她和母親為數不多的合照。
當年她出國時走得急,什麼都沒來得及帶走。這次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一定要把能帶東西都帶回去。
她的房間在三樓走廊盡頭靠左手邊的位置,那位置是母親挑的,採光和風景最好。
從陽臺上望出去,能看到晏氏山莊的人工湖。湖裡養了幾隻天鵝,周身雪白,可愛得很。
門沒鎖,書音輕輕一推就開了。記憶中牆繪的哆啦a夢和大雄全都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刷得雪白的牆壁和幾面大鏡子。
書笑不知道什麼時候跟過來了,她雙手環胸,語氣略有些得意,“你一走,爸就把你的房間改成了我的舞蹈室。”
這裡原本是書音的兒童房,每一寸都由母親親自操刀設計。如今物是人非,人去樓空,什麼痕跡都沒留下。
“屋裡的東西呢?”書音冷聲問。
“哦,你說那堆垃圾啊!”書笑指著對面的雜物間,“全扔那邊了。”
書音從進門忍到現在,終於炸了,她一腳踹開雜物間,果然看到了某些熟悉的小物件。
有母親親手給她設計的小木馬,還有繡著她名字的小枕頭,以及木頭雕刻的拼圖。一點一滴,全是她和母親的回憶。
“那本相簿呢?”書音咬牙問道。
書笑聳肩,“奶奶嫌那玩意兒不吉利,昨天剛讓人扔出去。喏——”
書笑指著後院還沒來得及開走的垃圾車,“應該還在裡面吧。”
“不吉利?”書音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勾起唇角,渾身像是裹了一層冰渣子,“最不吉利的,不是我嗎?”
她推開落地窗,拎起那個小木馬就從二樓砸了下去。
樓下正在開派對,音樂聲比較大,這點重物落地的聲音還不至於引起注意,但是卻讓書笑渾身一震,“你瘋了?!”
書音嘴角的冷笑更甚,她在書笑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把枕頭也扔了下去。緊接著是拼圖、被子以及一些舊衣物。
她把能扔的全扔了,然後一步一步逼近書笑。
“你、你要幹嘛?”書笑有點慌,她該不會要把自己也扔下去吧!
書笑後背貼緊了門框,她死死抓著門把手,生怕書音過來拽她。
書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徑直去了樓下。
“你沒事吧?”宮藤剛被門衛攔在了一樓,一見到書音走下來,他立刻迎了上去。
書音衝他微微一笑,“打火機帶了嗎?”
宮藤點點頭,他雖然不抽菸,但身在娛樂圈,隨身帶個打火機給別人點菸也是禮儀之一,他問書音,“你要抽菸嗎?”
書音舔了一下紅唇,“犯法嗎?”
雖然不犯法,但是有害健康啊!
宮藤很想這麼勸她一句,又抵不住她這似笑非笑的魅惑眼神,最後還是沒出息地把打火機交到了她手裡。
只見她氣場懾人地穿過一樓大廳,一腳踹開了通往後院的大門。
門板震動的聲音終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她靠在門邊,點了一支菸,神情高冷且陰暗。
吐出來的煙霧繚繞在門口,讓人看不清門外的場景,直到——她突然把打火機丟了出去……
頃刻間被點燃的羽毛枕,發出明亮的火焰,竄上去的火光,一下子劃破了漆黑的長空。
書音捻滅手中的菸頭,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老宅。
她猶記得母親臨終前跟她說過的最後一句話,“音音,別恨爸爸,他和媽媽一樣愛你。”
“媽,你錯了。”書音坐進車裡,攤開掌心,看著那塊粗糙的拼圖,輕聲又絕望地說:“這世上除了你,沒有人愛我……”
或許,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但凡書淮安對她還有半點親情,當年他就不會讓陳雪頤去醫院。
總有一天,她會揭開那個女人偽善的面具,讓眾人看到她那副令人作嘔的嘴臉!
車窗突然被人敲了兩下,書音看到熟悉的臉,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燕辭目光落在她溼潤的眼角上,“搭個便車,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