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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的房門都是緊閉著的,但是沒有上鎖,我推開了廳堂的大門後,裡面燈火輝煌,所有的燈都開著,比白天還要明亮。
空氣中也少見的漂著淡淡的菸草味和酒味,我正在猶豫不知道往哪裡走的時候,手機上來了一條資訊,“上三樓。”
三樓的房間非常寬敞,進去後,我一眼就看到了蜷縮在角落裡的嬌嬌,此刻她頭髮凌亂,嘴角還流著血,手腳都被膠帶緊緊地纏著,旁邊還站著兩個打手一樣的壯漢。
李默言就站在落地窗旁邊,拿著一杯紅酒,嘴角帶笑的看著我。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錶,“還好,你還挺準時的。再晚五分鐘,你就見不到她了。”
“你快放了她!”
“陸曉涵,你的手段真的太差勁了,以為那幾個地痞流氓就能傷得了慧慧嗎?”
我沒有說話,只是湊近看了一下嬌嬌的傷勢,還好沒什麼大礙,想要解開她手腳上的膠帶,結果被那兩個打手給攔住了。
李默言一臉不解:“我真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一直針對慧慧呢?嫉妒她嗎?”
我轉過身,直視著李默言,“我嫉妒她?嫉妒她得絕症?還是嫉妒她狠毒?我人已經到了,趕緊放了嬌嬌!”
李默言頓時笑意全無,他冷著臉說:“想讓我放人可以,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我恨不得把他看穿。
“你知道我為什麼回來找你嗎?”
我愣住了,還以為他要問什麼跟襲擊程慧有關的事情,沒想到他居然問我,知不知道為什麼回來找我。
我不知道,只是搖頭。
“你真的不知道?”
李默言的聲音很大,我竟然聽出來顫抖的味道。
嬌嬌想說些什麼的,剛剛說了一個字就被打手警告,她嚇得再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好,那我告訴你。慧慧得了血癌需要骨髓移植,她是稀有的rh陰性血,幾十萬甚至幾百萬個人裡才有一個。”
我聽了這句話後渾身上下都涼透了,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恨不得把我的心剜出血來。
“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我捂住耳朵坐在地上狂叫著,可是他還是帶著笑意走到了我面前,把杯子裡的紅酒澆在了我頭上。
紅酒流進了眼睛裡火辣辣的疼,我伸出手想要擦掉,他一把鉗住了我的手,“我還沒說完呢。”
“我求求你,別再說了……”我大哭著,所有的猜測,僅存的一點僥倖心,在這一刻被徹底碾碎,化為灰燼。
其實我不止一次天真的以為,李默言早晚會回到我身邊的。
他在我身上花了心思,多少還是有一點喜歡我的。
可是在這一刻,我終於知道了,他不是。
因為,我也是rh陰性血。原來他之前的種種示好,一擲千金,無非都是為了我骨頭裡的東西,還有血管裡流著的液體。
他接近我,對我好,甚至讓我誤以為可以舊情復燃的時候,只是因為我可以救他心愛的女人。
“不,你必須聽完。可是我發現,你們的骨髓根本不配對,所以,陸曉涵,你救不了程慧,對她而言已經沒有用處了。”
被他捧在手心,又重重的摔在地上,我再次嚐到了粉身碎骨的滋味。“李默言,我上輩子到底欠了你什麼,非要這麼對待我?”
我知道自己身上被紅酒淋的汙濁不堪,樣子一定十分滑稽可笑,現在在他眼裡,我不管說什麼,做什麼,也無非是一個小丑罷了。
“我沒有利用價值了,那請你放了她,好嗎?”我指著角落裡嬌嬌的影子。
“求我。”李默言走到我身邊,抬起我的下巴,“誰說你沒有利用價值了?你還可以讓我開心。”
他的手在我臉上摩挲著,原本是溫柔的如同情人間的愛撫一樣,我卻無來由的覺得好痛。
心好痛。
兩個打手把嬌嬌帶了出去,我擔心的看著他們離去的門口,李默言笑了笑:“想救她,就得聽話。”
他重新倒了一杯紅酒,站在落地窗前命令我,“過來。”
我覺得手腳都不停使喚了,勉強從地上站了起來,抬頭就從落地窗裡看到了一輛白色轎車。
梁傑銘還沒走。
落地窗很大,裡面發生的一切,他在車裡一抬頭就可以看到。
“不要……”我明白了李默言的用意,他想在梁傑銘面前,毀了我!
“不要?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