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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典仗過來的目的主要是為自家孩子撐腰,但聽京知縣說那肇事的小子是他兒子,氣勢頓時弱了。
京鍾寬拜訪興王不得,屬於正常情況,興王完全可以給知縣擺架子,但興王府屬官則沒那資格。
本身要在安陸這地方長久生活,需仰仗當地父母官。
興王脫離地方政治體系,你一介王府屬吏,本身許可權僅限於興王府這一畝三分地,若得罪地方官,以後還混不混?
縣衙皂隸天天到你家裡找麻煩,就問你受不受得了?
靠興王府撐腰?
興王才沒工夫管你的閒事!
張佐笑著跟京鍾寬寒暄,隨後表示選拔即將開始,委婉地下達了逐客令。
京鍾寬並非不識相之人,給了兒子一個堅定的眼神,隨後便在陸典仗等人陪同下,往王府東門而去。
選拔考試在張佐再出現時開始。
此時那些王府侍衛已搬來一張張桌子,擺在大榆樹的樹蔭下,每兩個孩子坐一張,全是小長桌,沒有設凳子,桌上擺好筆墨紙硯,以這些孩子的身高,基本只能站著寫字。
對於前來應選的孩童而言,筆試基本能預料到,但還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比如陸家那個四歲稚子,頭堪堪露出桌面,手裡高高舉著根毛筆,估計寫什麼都看不到,好在侍立一旁的侍衛護犢子,趕緊給他找來塊石頭墊著。
跟朱浩同桌的乃是京知縣的兒子。
“小小年歲就來應選,太過自不量力……丁點兒大的孩子認識幾個字就算不錯了,還讓他書寫?哼!”
京公子明顯對陸家小子很不屑。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知縣家公子?昨晚他老爹還特別設宴款待王府幾名官員,讓關照一下自己兒子。
張佐走到大榆樹下,笑道:“你們前來應選王府伴讀,想來已做好萬全準備,現在就出題……聽好了,且把《論語》前十句默寫下來,字跡一定要工整,不能有偏差……”
這邊張佐的話還沒說完,京公子已經開始做題。
這就叫先下手為強。
默寫可能是最沒有技術含量的考試,全憑知識底蘊,寫得越快越工整,沒有謬誤最佳,聽明白題目後,自不用再聽接下來的廢話。
對在場考生來說,這場考試並不難,一個個開始落筆。朱浩屬於那種比較有閒情逸致的,還有心思觀察一下在場各位“考友”的狀態,以此判斷形勢。他最關心的便是兩個關係戶——京公子和陸家那位小少爺。
這道題目對於一個四歲的孩子來說屬於嚴重“超綱”,但陸家少爺依然拿起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有古怪!
莫不是有人洩露了題目,讓他可以提前做準備?
……
……
《論語》前十句,怎樣才算一句,這是個問題。
這時代沒有標點符號,聖人言論不能停頓,連科舉考試中出截搭題,也不能隨便只出幾個字,而是要整句截搭,這就要考校應試童子的知識儲備。
這一切對朱浩來說並非難事,當即準備落筆。
筆跡需要設計一番,不能太過工整,畢竟以他前世的書法功底,以及穿越以來勤加練習,不管篆書、隸書還是楷書、行書,乃至草書,皆可信手拈來。
但如果表現得太過驚豔,一看就不像孩子書寫,反倒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太過潦草的話又顯得自己沒水平。
這需要把握好一個度。
朱浩略一思索便打定主意,既要保證自己的字看起來工整,又不能體現出太高的書法造詣,再在字跡方面做一些小小的改動,儘量不涉及筆意的表達,這樣的字看起來好看,卻沒有神采,依然像是孩子書寫……
就在朱浩接連寫下幾個字,為自己創造出的“童體”感到十分滿意時,手下已然運筆如飛。
京公子本來很自信,覺得沒人超過自己,但晃眼瞥到自己的同桌後發先至,寫字速度明顯比他快一倍有餘,頓時緊張起來,也儘量寫快一些。
對普通孩子來說,就算書法造詣再好,寫得快就難免出現筆畫潦草走形的情況。
“慢點,不用著急,我等你。”
朱浩聽到旁邊傳來急促的呼吸聲,側頭瞥了一眼,便笑著對京公子說道。
京公子還以白眼,隨即側過頭繼續書寫。
而這邊,朱浩已順利把前十句寫得差不了多了,本想等等,避免自己寫得太快被人懷疑,不料此時張佐這個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