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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
要不是朱娘一直護著,以她的姿色和如今的年歲,回到朱家一準被賣出去給人當小妾。
這年頭,妾侍沒給夫家生下兒子,就沒地位可言。
朱浩道:“先前透過門縫我看到官兵騎馬過去,再等等吧。”
朱婷熬不住早就睡下,二人一直守在鋪子門板後邊,直到四更天過半,終於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傳來,朱浩透過門縫仔細向外看,果真是母親帶著於三等人回來了。
“娘!”
朱浩趕緊把門板開啟,和李姨娘一起迎了出去。
朱娘見到朱浩,衝過來一把抱住兒子。
雖然一早就知道全部計劃,有心理準備,但作為一個婦道人家,被人抓回城帶進縣衙,還在陰冷的牢房裡走了一遭,出來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朱浩見旁邊人都看著自己母子,急忙掙脫開,抱拳向周遭深施一禮:“仲叔,今天之事辛苦諸位了,可能惹了一點麻煩,不過咱買的是官鹽,官府不能不講理……諸位先回去吧,今天的辛苦錢不少給……娘,我看不如就開雙倍吧。”
朱娘點頭:“好。”
朱浩道:“那明日諸位直接到櫃檯來領錢,今晚先回家安歇,畢竟這麼晚了。”
仲叔等人可不知朱浩計劃,在被官差拿下後,魂都快嚇沒了,現在巴不得早些回去跟家人團聚。
……
……
外面的人很快散去。
朱浩把朱娘接進鋪子,門板隔上,這才拉著母親的手問訊:“娘,計劃成功了?”
“嗯。”
昏黃的桐油燈下,朱娘面色堅毅地點點頭。
她鬢角凌亂,衣衫上沾染了些泥土,看上去狼狽不堪,卻無暇顧及形象。
李姨娘不解地問道:“夫人,究竟是怎生一回事?”
朱娘道:“我是按照小浩說的,在家族會議時說咱買的是私鹽,不想今晚去買鹽,官府的人真出現,還把我們給抓起來……後來是州府那邊來人,讓把我們放了。”
說到這裡,朱娘猶自驚魂未定。
朱浩關心的並不是這個,“娘,那黃藩臺的小舅子蘇東主,現在人在何處?”
“還關在縣衙大牢……他不肯就這麼出來,說非把禍首元兇拎出來不可,我出牢門時聽到裡面傳來聲響,知縣老爺一個勁兒認錯,卻未得寬宥。”
說到這裡朱娘有些不解:“小浩,你怎就認定族裡會派人去官府報案?”
“娘,朱家無視親情,一再欺負咱孤兒寡母,什麼事情做不出來?我不是故意貶低他們,在我看來,為了謀奪父親留下的產業,他們更卑鄙的事也做得出……娘不是說了,朱家現在缺錢到京師打點嗎?”
朱浩輕輕拍了拍朱孃的後背,“娘,擔驚受怕一天,你累壞了吧,早些歇息。”
朱娘有些不安:“小浩,咱這樣做得罪蘇東主不說,家裡邊也不好交待……回頭官府找朱家麻煩,你祖母責怪咱怎麼辦?”
朱浩笑了笑,“娘,我們跟蘇東主做正經生意,也是受害者。至於朱家那邊,就說我們也不知道對方真實身份……朱家自個兒都沒搞清楚,憑什麼認為我們能知曉?當時境況,誰都以為他們是私鹽販子,連官府的人都看走眼,能怪到我們頭上?”
“小浩,話是這麼說,但就怕經此一事後,咱徹底做不成生意了……”
朱娘滿面憂色。
看似解決眼前的麻煩,但同時也得罪蘇熙貴和城中所有鹽商,更跟朱家交惡。
這跟自掘墳墓何異?
朱浩道:“娘,咱都被逼到絕路上了,還擔心那麼多幹嘛?咱能曬出好鹽,必定有銷路……娘,你先去休息,等事情過去孩兒再說下一步計劃!”
……
……
清晨。
旭日東昇。
縣衙內亂成一團。
申理幾次屈尊進入牢房,都快給蘇熙貴跪下求情了,屁用沒有,實在沒辦法了,他只能派人去朱家“請”人。
禍是你們惹出來的,事到臨頭不能袖手吧?
大堂裡,申理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走來走去,宋縣丞也是坐立難安,這次他看走眼,同樣揹負責任,這時縣衙大門處傳來聲響,他側頭望去,立即驚喜道:“縣尊,人請來了。”
申理聞聲往外面看去,本以為來的是朱萬簡,不料一眼便看到昂首挺胸而至的朱嘉氏,他上任長壽縣時,曾拜會過當地善長仁翁,朱家作為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