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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
甚至原本的沈憶宸,對於朱勇的情感也無比複雜,有愛有恨。認真來說的話,愛更遠超於恨,要是朱勇願意認可自己這個兒子,估計也就沒什麼恨了。
“放心吧娘,公爺會沒事的。”
雖然現在的沈憶宸,對於成國公朱勇逐漸沒有那些複雜情感了,但血緣上父親這層關係割捨不掉,能平安無事總歸還是好的。
聽到沈憶宸的話,沈氏點了點頭,沒有在繼續說下去,只是眼中的那一抹擔憂,始終揮之不去。
過完正月,從北邊終於傳來了成國公北征蒙古的捷報,朱勇在富峪川、熱水川兩次擊敗蒙古軍隊,受到皇帝的嘉獎,正式晉升為太保,位列三公職位。
同時朱勇身上的頭銜,也在此時達到了頂峰,擁有奉天靖難特封成國公、中軍都督府都督、特進榮祿大夫、右柱國、太保等等。
不算封爵,這裡面光很多官員,窮極一生仰望的正一品頭銜都好幾個。可以說除了皇族宗親外,朱勇已經做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不過沈憶宸很清楚,這個所謂的捷報,裡面水分有多重。但是他此刻也沒有精力,去關注這種遠在天邊的戰事,因為大明正統九年的應天府縣試,馬上就要來臨了。
別說沈憶宸了,整個成國公府外院家塾,都瀰漫著一種緊張氣氛,就如同後世高考前夕一般。
很多平常不學無術的傢伙,比如李達這種,開始臨時抱起了佛腳,想著能在縣試裡面走狗屎運,考上個童生秀才什麼的。
這日放學之後,沈憶宸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按照李庭修的吩咐,前往他的書房。
一桌一架陳設依舊,李庭修坐在書桌面前,沈憶宸進來後行禮道:“先生,學生到了。”
“嗯。”
李庭修點了點頭道:“憶宸,你知道為師叫你過來所為何事?”
“學生大概猜測是關於縣考。”
“沒錯,還有十幾日就要縣考,為師有幾句話要囑託你。”
“先生請講。”
“出結作保的事情已經妥當了嗎?”
所謂的出結作保,就是凡參加縣試的學童,需要到本縣禮房報考,填上自己的貫籍、姓名、年齡、三代履歷、身貌等等資料。
除此之外,還需要與五名同考互結,並且找一名本縣的廩生作保。確保所有資料都是真實的,不是娼、優、皂、隸之子孫,沒有處於父母的服喪期,方準報名應考。
沈憶宸並不是第一次參加縣考,準確來說次次縣考都有他,所以這些前期準備工作駕輕就熟,早就已經辦好。
“回先生,都已妥當。”
“筆墨紙硯可有備份?”
科考之中,筆墨紙硯可是個不容忽視的細節,一旦在考棚裡面出問題,那可真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總不可能讓你敲敲隔壁的“號舍”,然後說聲:“大兄弟,借你的筆墨一用。”
有這種舉動,輕則驅逐考場,永不錄用。要是嚴重的按舞弊論,那還真就有充軍殺頭的可能性。
所以筆墨紙硯這些文房用品,都得準備好,並且還要有多餘備份。
“回先生,都已備好。”
“寒衣吃食可知準備?”
前面兩個回答,沈憶宸都認認真真的回了,但當李庭修問這個的時候,他實在是忍不住“噗呲”笑出了聲。
這可跟以往那種嚴師形象完全不同,就像老媽子似的,連穿衣吃飯都開始操心起來了。
“有何可笑的?”
“先生,你忘記我考了多少回縣試了嗎?”
聽到這話,李庭修愣了一下,可能是最近沈憶宸表現實在太過於出色,他都忘記這小子以前,是個連童生都考不上的“慣犯”了。
“咳咳。”
這時李庭修清咳兩聲,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
“為師聽你言語,好像考了多回還很驕傲?”
“回先生,沒有……”
看到沈憶宸老實了,李庭修覺得稍微挽回了一點師道尊嚴,於是說道:“憶宸,跟以往不同,這次在學識上面,為師並不為你擔心。”
“但科舉之事,終究沒個定數,為師只希望能看到你紅案提名。”
中進士的榜單被稱之為金榜、皇榜,而中秀才的榜單,一般就稱之為草案、紅案。李庭修這次叫沈憶宸過來別無它望,只希望能見到自己學生高中。
“學生定不辜負先生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