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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敵愾。任何權力都是自下而上了,沒有整個官僚體系的運轉支撐,改革不過是一紙空文。
沉憶辰透過遺詔事件,當著眾人面切割了跟石亨的關係,這樣他就能當個左右橫跳的“和事老”,踩著雙方的底線來完成許多政治妥協。
溫水煮青蛙的一步步運轉下去,等到李賢、商輅、蕭彝一種“沉黨”骨幹取代朝中重臣位置之後,就算石亨跟文官集團發現事情不對勁,也已經到了無力迴天的境地。
石亨聽完了沉憶辰的謀劃,感覺好像是有一定的可能性,但心中卻始終有著一股不詳的預感,隱約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會不會是一個等待自己跳進去的陷阱。
可以說石亨囂張跋扈,包括皇帝在內幾乎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中,自認為一切盡在掌握中。偏偏在沉憶辰的面前,他沒有了那種絕對的自信狂傲,變得有些畏手畏腳。
“怎麼,堂堂忠國公怕了嗎?”
彷彿猜到了石亨猶豫的心思,沉憶辰毫不遮掩的出言譏諷了一句。
“哼,這個天下還有讓本公怕的事情嗎?”
石亨當然不會承認,他內心裡面對於沉憶辰的忌憚,用著很強硬的態度回了一句。
“接下來的局勢發展,會印證本閣部說的話,忠國公是想著揮兵迎立外藩,還是聯手徐徐圖之,就在一念之間。”
說罷,沉憶辰沒有等待石亨的回答,非常瀟灑的邁步從他面前走過,踏出了乾清宮的門檻。
望著沉憶辰離去的背影,站在石亨身旁的侄兒石彪,按捺不住詢問道:“叔父,沉憶辰此子詭計多端,難道我們還要跟他合作嗎?”
別說是石亨被沉憶辰擺了幾道後,心中對他忌憚不已,就連定遠伯石彪,都有些不敢再繼續聯手下去,誰怕被賣了還要幫他數錢。
“不然呢,難道出宮起兵擁立襄王一脈嗎?”
石亨語氣有些不善,主要是他感到憋屈,沉憶辰言語別的可以不信,但那句古往今來權臣沒幾個好下場的,卻是一句實話。
沒有了“大義”的名分,強行迎立外藩即位,石亨自己都不敢保證手下的京營跟宣大邊軍,到時候還有多少會死命效忠,別落得一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要知道景泰朝還征服了兀良哈三衛,做到了開疆闢土的功績,大明遠遠沒到喪失天命人心的地步,誰敢公然廢立皇帝誰就必死無疑!
“可是叔父……”
石彪還想要勸戒幾句,石亨卻擺了擺手道:“別說了,大行皇帝的遺詔頒佈出來,吾等就已經喪失了先手優勢,現在只能徐徐圖之。”
“你我先去御馬監見見曹吉祥,司禮監掌印興安吃裡扒外勾結太后,這個位置恐怕是坐不下去了,先想辦法替自己人拿下再說。”
“掌控宮中,就算沉憶辰再如何奸詐,我們也能立於不敗之地!”
忠國公石亨最大的優勢,就是他跟御馬監掌印曹吉祥是盟友,無論外界發生什麼變故,騰驤四衛的兵馬永遠是紫禁城最強大的禁軍力量。
上聖皇太后孫氏跟沉憶辰達成了政治妥協,沒有追究她勾結外朝官員干政的罪名,不過像司禮監掌印興安,內閣首輔陳循等人的位置肯定坐不穩了。
外朝沉憶辰準備頂替陳循,那麼內朝就讓曹吉祥頂替興安!
“叔父英明。”
石彪知道自己二叔心中憋屈,於是順勢恭維了一句。
不過很明顯此刻的石亨,是聽不進這種馬屁的,他簡單的點了點頭就領著一種親族部將離開了乾清宮,朝著御馬監的方向趕去。
另外一邊長長的宮道上,離開了乾清宮的趙鴻傑,同樣按捺不住心中的不解,開口朝著沉憶辰問道:“向北,你與大行皇帝商議這樣的遺詔,真的是為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嗎?”
“一半一半吧。”
沉憶辰隨口回了一句。
“什麼意思?”
趙鴻傑感覺自己在錦衣衛這種情報機構任職數年,已經算得上謀略有方,可是跟沉憶辰相比較起來,簡直就跟純樸的孩童沒什麼區別,完全料想不到對方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樣做確實是為了降低文官集團的警惕性,避免我跟石亨兩人聯手的勢力過於強大,逼迫的他們同仇敵愾反倒團結的更加緊密。”
“那另外一半呢?”
“另外一半就是之前文官集團們眼中的政敵權臣,是我跟石亨兩個,現在就變成他一個了……”
聽到這句回答,趙鴻傑仔細一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