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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八日,晴。
經過一夜的大雨沖刷,空氣格外清爽,太陽也久違的露出了頭,儘管地面還一片泥濘,但燦爛的陽光打在人身上還是一陣暖意。
“寨主,人已經到齊了。”
“好!”
看著校場的兩千名軍士,林沖一時意氣風發,想當年自己在東京雖是八十萬禁軍教頭,但何時真切的掌控過一兵一卒?如今這兩千健卒俱是聽命於自己,何等的心潮澎湃!
“許重!”
“屬下在!”
“命你率五百兵馬先行,為大軍開路!”
“得令!”
“陳懷義!”
“屬下在!”
“命你領五百兵馬殿後,防備敵人繞後偷襲!”
“是!”
“此戰,萬分兇險,九死一生,你們有人若想退出,這是最後的機會!”
“必勝!必勝!”
“必勝!必勝!”
一聲聲怒吼代表了他們的心意,也意味著他們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眼見士氣可用,林沖也不再廢話,
“出發!”
兩千大軍從孤山走出,直奔八公山而去,踏著金色的陽光,走上了泥濘的道路,這一路,註定不容易。
八公山,位於淮河以南,壽州城北,此時八公山腳下,一行人正嚴陣以待。
“相公,今日那林沖就會領兵前來。”
“這林沖說是今日還真是今日,一天不早,一天不晚!”
胡舜陟黑著臉說道,自己擔心林沖提前攻山,自己提前了日在此設伏,尤其昨日大雨,一行人在山林裡進進出出,可是忙活的不行,遭老罪了!
“此人還挺言而有信的,額,奸詐,奸詐。”
壽州通判剛想稱讚林沖的守信精神,就看到胡舜陟投來的不善的目光,連連改口,自己險些忘了,就因為林沖的守信,胡大人可是沒少在這遭罪。
“梁真在壽州府衙怎麼樣了?”
“回相公的話,梁知州在府衙一切照舊,處理公務,翻閱詩書,並無他舉。”
“哼,私自調動三縣兵力,意圖私下與林沖達成不可告人的秘密,本官讓他暫留知州之位,已經是法外開恩,不然一封文書報到朝堂,少不得一個罷官流放!他最好老老實實的待在壽州衙門!”
“多謝大人開恩!”
屬於壽州衙門的大小官員,紛紛表明態度。
“鄧弼,本官將討賊先鋒的位置交給你,是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此戰若是成功拿下林沖一夥,你自有功,但若是敗了,兩罪並罰,你可明白?”
“卑職明白,定不負相公厚望!”
“去吧,劃撥給你的一千兵馬已經準備好了,不要讓本官失望。”
“是。”
鄧弼抱拳一躬,隨後轉身就走,只是誰也沒有在意到,鄧弼低下的頭顱遮住了極為難看的臉色。
該死的,一千人如何擋得住林沖,只怕經不過一場廝殺,自己這邊就要被殺散了,自己真的還有活路嗎?
要說罪責,自己肯定罪不至死,但為了警告梁知州,自己只怕要被挑出來殺雞儆猴了,這不是某個人的想法,而是那些大人物共同的想法,誰讓自己是最低等的武人呢!
一千人?哼,自己就要讓你這一千人有去無回!不給自己活路,那就別怪自己另尋出路了,只希望林沖能接納自己吧!
“出發。”
來到胡舜陟劃撥給鄧弼的大軍前,鄧弼直接一揮手,簡單下了個口令就將人帶著向東而去,準備與林沖在曠野上展開“廝殺”。
“相公,這鄧弼只怕不老實!”
“無妨,本官早就料到他不會乖乖聽話,你以為那一千兵馬裡真就是普通軍卒嗎?”
“下官受教了!”
看著胡舜陟似笑非笑的表情,眾人也都明白了,鄧弼就是一個鉤子,就看林沖這條大魚咬不咬鉤了!
“一個破格提上來的州提轄,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人物了!梁真,呵!居然想拉攏這種人,老老實實當自己的知州不就行了,既然想做些什麼,那也別怪本官將他壓下去了!”
“大人,咱們是不是撤到壽州城內?若是真的要與林沖廝並起來,只怕這裡不安全。”
“不,咱們去尋一個高處,我要親眼看看這林沖到底有何實力,可以縱橫這壽州如入無人之境,讓你們都束手無策。”
“遵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