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風流薄倖宋公子(4)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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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三刻,宋崖詞終於坐上了回宋府的馬車。
他名義上的師兄為他倒了一杯茶水。
宋崖詞沒有接,“留著自己喝吧,馬車上除了你我沒有別人,你沒必要惺惺作態,”
裴斯覺遞茶水的手一僵,“崖詞,你該收斂脾氣的,師傅今日很生氣。”
宋崖詞不置可否,“你少管我的事。”
隨後靠閉目養神去了,全當馬車上沒有裴斯覺這號人。
藉著月華與車內的燭火,裴斯覺終於看清了宋崖詞。
他視線冰冷陰沉,像極了盤臥在陰暗處的毒蛇。
離開盛都十年,宋崖詞依舊沒有半點長進……
唯一出乎裴斯覺意料的,就是一身漂亮的皮囊了。
可再灼目的皮囊也只是紅顏枯骨,裴斯覺從不為此留心。
他收回目光,開始翻看懷中的摺子。
有人要借宋崖詞起事,他自然不會拒絕,盛都的天是該變一變了……
亥時五刻,宋崖詞到了宋府。
他並沒有見到宋雲山,而是直接被管家領著跪到祠堂。
管家年紀也大了,說起話來長吁短嘆的,“小公子,你又何必回來一趟呢?老爺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就算回來了,過幾日還是要被送回青州的。盛都不是安樂窩,待在這裡——”
宋崖詞靜靜地看著擺在供桌上的牌位。
“過幾日就是我孃的忌日,宋雲山還記得這件事情嗎?”
管家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眼底流露出幾分哀意。
“老爺怎麼可能會不記得,小公子,莫要因為這件事情動怒……”
宋崖詞冷笑,“你回去吧,不用看著我,我今夜會老老實實跪著,不會溜走。”
宋雲山雖然十年沒有見過一次宋崖詞,卻十分清楚宋崖詞的秉性,僅是他自己下的令並不足以讓宋崖詞老實。
唯獨在母親的牌位前,宋崖詞不會跟以往一樣混不吝……
老管家離開後,木梨終於進入祠堂。
他並沒有勸著宋崖詞起身,而是問:“公子,今晚還要動手嗎?”
宋崖詞反問:“為什麼不動手?”
木梨低頭,“我這就去辦。”
祠堂跪了一夜後,宋崖詞終於見到了宋雲山。
他穿著朝服,身邊還站著同樣身著紅色朝服的裴斯覺。
宋雲山人剛過中年,蒼老的卻像是六旬老者。
花白的頭髮、深陷的眼眶,怎麼看都難以讓人信服他曾經是擲果盈車的帥郎君。
“三日後,會有馬車送你離開盛都,別再胡鬧了。”
一句話說完,宋雲山便離開了。
木梨已經執行完任務回來了,看著宋崖詞眼下的青紫,勸宋崖詞回房間休息。
“公子,你該歇歇了。”
宋崖詞何嘗不想回房間休息?
可他的任務才剛剛開始。
“備車,去一趟逢春閣。”
逢春閣,就是花魁雪容所在的風月場所了。
木梨垂眸道:“好。”
他本是即將下鍋被人分食的菜娃娃,是宋夫人救了他。
宋夫人生前抱著白玉似的小娃娃告訴木梨,這是弟弟,是會陪伴他一生的弟弟。
可木梨不敢奢望。
木梨的身份太低,欠的又太多。
他把馬車開得很平穩、很慢,好讓宋崖詞能在馬車內多休息一會兒。
然而,馬車就算是開得再慢,也要到地方。
痛苦的不只有木梨,還有宋崖詞。
上一秒,宋崖詞還是渾渾噩噩從睡夢中掙扎出來的痛苦臉,而木梨拉開車簾後,宋崖詞就變成了風流多情面上帶笑的宋公子。
面上在笑的宋崖詞心底罵得很髒。
原主的人設明面上是風流公子,實際上是叛逆小鬼,想要吸引大人的目光,用的卻是折磨別人也折磨自己的法子……
跪了一夜的膝蓋跟黏在一起的眼皮都沒有辦法阻礙原主去逢春閣的心。
宋崖詞到了逢春閣時,就跟遊魂沒什麼區別了。
別人的視線他管不著,宋崖詞二話不說給了老鴇一大筆錢。
“我只讓雪容作陪,把他叫來,其他人可以離開了!”
“明白!有公子這樣闊綽的客人找雪容,是她的福氣!”
若是別人,老鴇這樣說可能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