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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這一瞬間,我就停住了,簡直毛骨悚然的轉頭朝著石雕鋪的方向看去。旁人聽到這話估計感覺不到什麼,而我聽到這話,想到的卻是四個字:大難臨頭。
在聽到這個人喊賣棗的時候,我只是覺得奇怪,可是卻沒有那種強烈的怪異的感覺。可是聽到賣核桃這事,我卻一下子就想到了八年前的事情來。
沒錯,在聽到他說收核桃錢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賣棗的人是誰了。
八年前,他曾經來過我們村子。那時我才八歲,可是對這事記憶十分的深刻。為啥呢?這個人八年前來我們村賣核桃,同樣十分的古怪。
一瞬間,八年前的記憶浮現出來,包括爺爺說過的話,我心跳就開始加速了,渾身止不住的打起了擺子。聶雯雯在旁邊看著我,臉上滿是疑惑,問了句:“一水哥,你怎麼了?”
我驚醒過來,冷汗已經流出來了。聶雯雯被嚇了一跳,連忙說:“一水哥,你病了?怎麼無緣無故的發虛汗了?”
我臉上瞬間滿是無奈,不住的搖起頭來,我說:“雯雯,我們可能走不了了。”
“為什麼啊?”聶雯雯急的有點想哭似的。
我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雯雯,出大事了,我們村子很快就會大難臨頭。”
聶雯雯越發的蒙了,完全沒搞明白是什麼情況似的,一把將我的手抱住,說:“一水哥,你別嚇我。”
我看到聶雯雯滿臉疑惑的模樣,就將八年前的事情說了出來。八年前,這個人來我們村子裡賣核桃的事。
我記得那是一個早上,夏天的早上。我剛從睡夢中驚醒,就聽到村外傳來叫賣聲,有人在我們村子裡賣核桃。
我跟爺爺並不喜歡吃核桃,所以就沒有理會。可是過了一會,村裡傳來了議論聲,我和爺爺聽到之後卻被驚住了。這議論聲是啥呢?聽村裡人說,這個賣核桃的人不要錢。
我和爺爺當時覺得奇怪啊,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賣了核桃不要錢?那他還賣什麼?
不過村裡人緊接著又說了,並不是不要錢,只是暫時不要錢。他說賣核桃的人說核桃全部賒給村裡人,等到大河裡的水哪天變黑了以後再來收賬。
村裡人說,那個賣核桃的人是不是傻啊?大河裡的水怎麼會變黑?就算是用墨水來染,這麼一河的水那不得幾百上千瓶的墨水,這個賣核桃的人這輩子都不可能收著賬嘍。
然而,當我爺爺聽到這話以後,臉色卻變得十分的古怪了起來。他當時沒跟村裡人說啥,等村裡人走開了以後,爺爺回來告訴我說這個賣核桃的人很不簡單。
我當時還小,而且石匠手藝也沒學了多少,就問:“為啥啊?”
爺爺當時嘆了口氣,說:“爺爺也說不準為啥,不過這個賣核桃的人身份肯定很不一般,他這不是賣核桃,興許是在警告我們村子。”
我當時聽到這話直接蒙了,賣核桃怎麼又扯到警告我們村子去了?
爺爺沉思了一會,說:“一水,你要聽他後面一句話啊。他賣核桃不要錢,等我們大河裡的水變黑的時候,就回來收錢。大河裡的水變黑,是啥意思呢?一水,你想想。”
我當時百思不得其解,其實我也覺得大河裡的水怎麼會變黑?感覺那人純粹在胡扯。
爺爺說:“一水,你是石匠,不能再用普通人的思想來考慮問題。”
爺爺說的平淡,我卻聽出他話中藏著十分威嚴的氣勢。而不知道怎麼的,我就這麼一句話,爺爺聽了之後竟然十分的生氣。隨後,我被爺爺罰跪在石匠鋪裡,一直到想通為止。
要說我為什麼對這件事記憶這麼深刻,可能就跟爺爺罰我跪在石雕鋪有關。
我當時太委屈了,我不就說了句那人在瞎說嗎?為什麼爺爺竟然會這麼生氣?我簡直不能理解爺爺到底在生氣什麼?
我這種不能理解,導致我更加的生氣。雖然被爺爺罰跪,我卻沒有一點想通的意思,反倒有些厭惡了起來。可我沒有想到的是,爺爺還真的下得了死手。
只要我不鬆口,爺爺就不准我起來。然後,我竟然跪在了石雕鋪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爺爺推開石雕鋪的門的時候,我幾乎快要暈倒了過去。
爺爺將我捧了起來,才告訴我事情的緣由。爺爺說:“一水,你要記住,作為石匠,必須要眼界開闊,否則你永遠無法成長。實際上那個賣核桃的人並不是普通人,而很可能是個報喪人。”
我當時迷迷糊糊的看著爺爺,雖然沒太聽懂他說的什麼,不過我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