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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靈蘊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憂思過度,積鬱成疾的例子不在少數。
高晟微微嘆了口氣,淡聲說道:
“這小子是被我們寵著長大的,沒吃過苦,更沒經歷過生死離別的磨難,雖說有些小聰明,終歸是稚嫩了些。”
“這樣吧,我找個時間和他談一談。”
聞言,錢靈蘊笑著點點頭,柔聲說道:
“那最好不過了。”
另一邊,在燕州城行宮的一處殿宇內。
高策正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自從他從長陵回來後,一直是這般狀態,不願吃飯,不願喝水,更不願與人聊天。
這時,一道開門聲傳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輕柔的腳步聲。
來者並沒有先去找高策,而是走到窗戶旁,將窗戶開啟。
霎時之間,溫暖的陽光灑進了這間陰暗的宮殿,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不過,對於高策來說,這麼陽光並不舒服。
他躺在床上緊閉雙眼,別過頭去,語氣不滿的說道:
“誰啊!”
聞言,來者走到床邊,輕輕坐下,柔聲說道:
“夫君,是我!”
高策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慢慢轉過頭來,見來者正是鄧鳶,他聲音乾啞的說道:
“你怎麼來了?”
聞言,鄧鳶跪下鞋子,也躺在床上,並說道:
“我來陪你啊!”
高策看了她一眼,強打精神說道:
“我沒事,不用你陪我!”
鄧鳶側過身子,與高策相互對視,輕聲說道:
“你沒事?”
“自先帝下葬那日起,你就一直躲在這裡,不吃飯,也不喝水。”
“怎麼?你想去找先帝了?”
聞聽此言,高策剛要出言駁斥。
可鄧鳶卻不給他插話的機會,繼續說道:
“我告訴你,你想去找先帝可不行!”
“我還這麼年輕,可不能當了寡婦!”
聞聽此言,高策咧嘴一笑,伸出手摟著鄧鳶,輕聲說道: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一天天腦子裡都想什麼呢!”
“皇爺爺走了,我心裡有些難受罷了。”
說到這裡,高策喃喃自語道:
“人活一世,不過數十年之光景,何其短暫啊!”
鄧鳶柔聲說道:
“殿下,妾曾經讀過一篇古文,裡面有這樣一句話。”
“客亦知夫水與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嘗往也;盈虛者如彼,而卒莫消長也。蓋將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盡也,而又何羨乎!”
“殿下,生於人世間,能活多久,是天定的,可怎麼活,是人定的。”
言及此處,鄧鳶不由得感嘆道:
“先帝出身低微,卻能橫掃亂世,登基九五,這或許是天命,但更重要的是人為。”
“如今先帝故去,是天意,也是他的選擇,他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他沒有遺憾了。”
“夫君,你說,無憾,算不算得上是一種永生。”
高策聽完鄧鳶說的這些話,不禁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又哈哈大笑起來,他心中最後的陰鬱被一掃而空。
旋即,他緊緊摟住鄧鳶,暢快地說道:
“你說的很有道理!”
“是我心窄了。”
鄧鳶微微一笑,她伸出食指輕點高策的額頭,笑著調侃道:
“你心眼就沒大過。”
聞言,高策猛的起身將其困在身下,二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能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和心跳。
高策睜著他那雙詭魅的重瞳,盯著鄧鳶說道:
“好啊!你真是膽子大了,敢說我小心眼!”
鄧鳶也不害怕,她伸出手捧住高策的臉,溫聲細語的說道:
“你這不就是小心眼麼。”
高策頓時沉下臉來,一邊摟住鄧鳶,一邊低頭堵住她的嘴。
……
過了好一會,高策抬起頭來,擦了擦嘴角染上的胭脂,笑著說道: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只見,鄧鳶臉頰紅暈,神色迷離的說道:
“你就是小心眼!”
高策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輕聲說道:
“你還敢說,看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