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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層迷離的水氣,像清晨的霧,密不透風地裹過來,讓人煩躁又讓人舒爽。
平息的欲,望有了逐漸復甦的趨勢,商硯眉心微擰,拳頭握緊,周身的氣場也倏地冷下來,
他在忍耐著身體的興奮,可在江敘白眼裡,儼然是在壓制怒氣。
“又生氣了,你怎麼脾氣這麼大?”江敘白忿忿控訴,“碰一下就生氣,說一下也生氣,玩笑開不起,動不動就生氣,難怪你粉絲叫你格格,架子是真大啊。”
商硯冷冷地看著他,看他嘴裡說著不著調的話,像小孩一樣藉著酒勁兒發脾氣。
到底是誰在生氣?
“好了,我不跟你計較。小硯子格格,小人知道錯了,”江敘白擺出一副大度的樣子,俯首彎腰認錯。
商硯:“……”
他神色剛有緩和,江敘白又抬起頭說:“對你硬我有什麼辦法?我性取向是天生的,你長成這樣也是天生的,能怪我嗎?要怪你怪老天爺啊。”
這傢伙是真喝多了,什麼沒臉沒皮的話藉著酒勁兒一咕噥全都說出來,全然不管這是在室外,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聽見,反正商硯是聽不下去了。
“夠了,閉嘴。”他呵斥道。
他越兇江敘白越不服氣,指著他說:“你又兇我!你在我上面,站得高了不起啊,有本事你下來,我們當面說,你看看我現在還嗯不嗯得起來。”
欲,望無法消解,商硯已經夠煩躁了,又遇上醉鬼胡攪蠻纏,一口一個“嗯嗯嗯(硬)”。
江敘白嗯不嗯他不清楚,他現在是嗯得很。
索性直接關上窗戶,眼不見雞不嗯。
被這麼直接拒絕,江敘白也急了,在下面有氣無力地喊:“格格千歲饒了我,別不理我啊。”
商硯沒反應,江敘白想起白天商硯說讓他爬上去,他立即轉身要去爬樹,還不忘把沒喝完的酸奶一股腦全吸到嘴裡,夯哧夯哧往上爬,可他是在低估了自己的醉酒程度,剛爬上第一個樹杈,就一屁股掉在了地上,摔出一聲痛呼。
商硯聽見了,但硬著心腸沒去管,可短暫的消停之後,窗戶投射進來的樹影又開始搖晃不停。
那醉鬼顯然沒放棄,估計這會兒正一邊揉屁股,一邊嘟嘟囔囔往上爬。
一直到樹影簌簌的動靜停下,商硯走回到窗前,看見江敘白已經爬上樹了。
不過這一回,他沒踩上和窗戶齊平的那一根粗壯樹枝,而是踩著更矮一截的樹杈上,雙手撐著那根齊平的樹枝,穩住身體,像個樹袋熊。
聽見商硯開窗回來的動靜,樹袋熊倏地扭頭看過來。
那雙含著醉意的眼睛在夜色裡竟然亮得嚇人,而他嘴唇殷紅,唇側粘著一點沒吃掉的酸奶。
一瞬間,商硯好像又被拉回了那段模糊的記憶中,熟悉的心悸和飢渴感從身體內部升起,讓他喉嚨發緊,一時失聲。
江敘白抱著樹幹,朝他傻笑起來:“我爬上來了,你說加微信的。”
商硯沒講話,沉默好幾秒,他才開口,嗓音很沉地命令:“下去。”
江敘白臉上的笑容消失,化作了不滿和委屈:“你講話不算數。”
商硯盯著他看了兩秒,再次抬手關上窗戶,隔絕了他委屈的眼神。
然後轉身離開,消失在窗前。
室內燈光熄滅,江敘白獨自站在樹樁上,夜色倏地壓下來,將他籠罩在黑暗之中,萬籟俱靜,好像世界都跟著熄滅了。
過了好一會兒,江敘白的腳跟傳來痠麻感時,他輕哧似的笑了一聲,慢騰騰地轉過身。
剛想要從樹上跳下去的時候,側前方的石頭路上忽低出現一道亮光,輕淺而緩慢的腳步聲逐漸靠近。
待那點亮光從陰影進入廊燈範圍,江敘白看清了來人。
商硯站在小院的矮牆前,沒有表情地看了一眼呆愣在樹上的江敘白,然後他抬起長腿,踩著破碎的石堆,跨過矮牆,一步步走到了梧桐樹下,走到了江敘白眼前。
“可以下來了嗎?”他開口問,嗓音在夜色裡又輕又沉,分辨不出情緒。
江敘白卻在這一瞬間被洶湧的情緒籠罩,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感覺到了溫柔的風。
酒真是個好東西啊。
讓他沒臉沒皮,讓他不管不顧,讓他被情緒掌控,短暫放縱。
夜風呼起,江敘白松手從樹上一躍而下,又一次將商硯當木樁子抱住。
溫熱的體溫將他包裹,濃郁的酒氣和淺淡的奶香味掌控嗅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