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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悅一怔,剛想說什麼,江敘白跟她說了句“加油,好好拍,爭取一條過”,就轉身出去了。
半個小時後,容悅戲份結束,回到休息室的時候,臉色有些難看,江敘白剛掛了謝霄的電話,問她:“拍得不順利?”
“沒有,很順利,兩條就過了。”容悅無奈地笑了一聲,“但是孫老師後面的戲就不好拍了。”
江敘白皺起眉頭,容悅告訴他姓孫的手傷了,在右手大拇指上,傷口不算深,但很長,橫跨了他大拇指指腹。
這種小破皮傷在片場根本不算什麼,只是接下來孫老師的戲份需要雙手出鏡,且還不是簡單的露個手,而是要用手畫祭文圖騰,在商硯的身上畫。
這場戲原本是要請專業的畫師來畫的,因為孫老師自己就會畫畫,他提出要自己親自畫,導演答應了。
現在他受了傷,影響畫畫,還會穿幫。
導演臉色很難看。
“他怪你了?”江敘白皺眉問,好像容悅點頭,他就要去找導演理論。
容悅笑了笑:“導演沒怪我,把負責服裝的那人罵了一頓。”
“那就沒事了,”小助理鬆了口氣,“只能說是那姓孫的活該,要不是他手亂——”
門外傳來腳步聲,小助理倏地閉了嘴,聽見外面有工作人員恭敬地說:“穆老師來了啊。”
接著是穆楠的聲音響起,問現在是什麼情況,接下來的戲還拍不拍。
江敘白看了一眼神色低迷的容悅:“你別想太多了,和你沒關係,快回去休息吧。”
容悅點了點頭,又問他:“你不回去嗎?”
“嗯,”江敘白勾了下嘴角,“我去看看,說不定能幫上忙呢。”
片場裡,徐導臉色的確難看,孫老師因為檔期問題,明天就得離組,現在找手替容易,但要找個會畫人體彩繪的就不那麼容易。
這場戲的佈景已經完成,不拍就完全浪費,整體進度都要往後延。
全場唯一覺得不拍挺好的,大概就只有李北了。
作為商硯身邊的生活助理,是除了商硯家人以外,最瞭解商硯的人,所以他很清楚商硯有心理疾病,厭惡和旁人有肢體接觸,過度接觸時甚至會引發震顫筋攣的軀體化反應。
所以他拍戲不多,也幾乎沒有感情戲,這幾年間定時去心理診療,加以藥物控制,這毛病已經好很多了,拍戲基本上不會受影響。
進組之前,醫生說可以減少藥量,逐漸停藥了。
李北以為他要好了,結果昨晚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讓他的狀態又開始不穩定。
“總是要拍的,早拍早結束。”商硯平靜地說。
李北想想也是,反正只是在身上畫一些祭文,還是用畫筆畫,總不會比之前那些什麼救人抱著滾的戲難拍吧。
可事實證明,這場戲並不輕鬆。
因為那個畫畫的人,從姓孫的,換成了姓姜的。
當導演在現場問有沒有人會畫畫的時,只有江敘白亮著眼睛舉手站了出來,自告奮勇:“我會畫,我可以試試嗎?”
“你會畫畫?”徐導驚訝,這又會小提琴,又會畫畫,這麼多才多藝嗎?
“嗯,國畫油畫水彩畫我都會畫。”
導演又問:“人體彩繪也會?”
江敘白看了一眼商硯所在的方向,正好對上對方微蹙的眉心和戒備的眼神,他彎起嘴角,說:“會的。”
導演眼睛放光,連說:“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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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北擰起眉心,連罵:“靠靠靠。”
“他怎麼這個時候蹦出來了,要是他來畫,他肯定要趁機吃你豆腐,啊不是,是肯定要耽誤拍戲的。”李北沒忍住在商硯身邊嘀咕,瞥見穆楠看過來又連忙改口。
穆楠彎了下嘴角:“姜白看起來挺單純的,應該只是想幫忙,畢竟今天這戲不拍,孫老師之後就不一定有時間了。”
李北:“……”單純?和你一樣單純嗎?
畢竟這周圍還有很多人,李北管住了嘴,看著導演領著江敘白走過來。
導演跟商硯說了他打算讓江敘白試試,問商硯的態度。
商硯沒什麼表情地看了一眼江敘白,然後叫李北過來擼起袖子,讓江敘白先畫一畫,看看實力。
“ok。”江敘白點頭,接過導演助理拿來的畫筆,起筆在李北的胳膊上勾出一隻馬頭的輪廓,然後換筆填色。
十分鐘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