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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用手扶住了茶几,單膝下跪才穩住身形,然後因為用力過猛,茶几整個翻了起來,從一行臉旁劃過,飛出去撞到牆上才停下。
一行就那樣看著茶几在距離自己幾毫米的地方飛了過去,甚至都來不及做任何反應。面對瞬間變的一片狼藉的房間,一行已經忘了自己剛才要說什麼了,他對阿修羅說道:“您是不是應該回去睡覺了?”
阿修羅看了童磨一眼,祂不放心一行一個人面對童磨:“我還可以堅持一陣。”
一行表情複雜的點了點頭:“好吧。”主要是,他感覺自己可能堅持不了,還是得儘快把阿修羅哄回去。
一行深吸一口氣,平復下心情,然後看向童磨,剛才被嚇了一跳的他此時心情不是那麼美麗,也不想多廢話,他指了指阿修羅,然後指了指童磨,接著指向筆記本:“寫。”
童磨嘆了口氣,還是認命的寫下了一行想讓他寫下的話“請讓我變回人類”。
然後就和剛才一樣,依舊是一陣火焰,什麼都沒發生,童磨說道:“看來不行啊,這本筆記本真的可以實現願望嗎?”
一行回想起以前用這個筆記本做的試驗,實驗人員拿出一個吃剩下的蘋果核,讓筆記本將蘋果復原,但是失敗了。之後又是同一個蘋果核,實驗人員讓筆記本將蘋果核的時間倒流,恢復成原來的樣子,然後居然成功了。
一行對童磨說:“你這樣寫,‘將我的時間回溯到變成鬼之前’試試。”
童磨按照一行說的,在本子上寫上了這句話,然後這次寫下的字沒有消失,而是在字的下方出現了一句回答“好的,那麼你準備好付出代價了嗎?”。
童磨眨了下眼睛,為什麼之前不行,這樣就可以?“我要是說還沒準備好,有用嗎?”
一行在一邊說:“沒用的。”
緊接著就是一陣刺眼的白光從童磨身上發出,白光過後,童磨消失了,一行低頭看去,然後看到一個大概到他大腿的小豆丁出現在童磨的衣服裡。
這熟悉的眼睛顏色,這熟悉的髮色,還有這熟悉的髮型,這是直接變回小時候了嗎?
小小的童磨驚奇的看著自己的手:“居然可以做到這種事嗎?那為什麼不能直接從鬼變回人呢?”
恩?一行說道:“你記憶還在?難道只是身體變小了?”一行看著童磨的眼睛問道,“其實我之前就想問了,這個上弦陸也是天生的嗎?妓夫和梅好像都沒有啊。”
童磨伸手摸了下自己的眼睛:“這是變成鬼才有的哦,這個要是在的話,那就是說。”
就是說?一行伸手開啟童磨的嘴,熟悉的尖牙還在:“不會只有身體縮小成變成鬼之前的樣子了吧。”也就是說,只是等比例縮小了身體,是將身體年齡變回了變成鬼之前,但是變成鬼這個事實還是沒變。
童磨此時有些異樣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他回想起了父母死亡的時候,當時沒有任何感覺的童磨,此時竟然開始感到悲傷,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悲傷過後是孤獨,是憤怒,是痛苦,百年裡積攢的情緒好像這一瞬間一下子爆發了。
一行蹲下摸了摸小童磨的頭:“怎麼哭起來了?難道是感情回來了?”一行拿起筆記本看了下,筆記本上多了一行字“願望完成,代價已收取”,然後這些字和之前一樣消失了。
一行忍不住吐槽,什麼破筆記本,完成什麼完成?你以為是在玩文字遊戲嗎?看來這個方法不行啊。
童磨第一次知道不知所措是什麼感覺:“這就是感情嗎?為什麼全部都是痛苦,難道我從來沒有遇見過開心的事嗎?”他感受到的感情基本都是負面的,這讓他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一行拍了拍他:“當然不會,人怎麼可能只會有負面情緒呢?應該是代價只讓你感受負面情緒。”
一行拿過筆記本,想了下,然後在筆記本上寫下一行字“讓童磨恢復正常”。一行看著這行字,不知道他會付出什麼代價。
讓一行沒想到的是,筆記本這次回答和他見過的都不一樣,首先是字跡,很雜亂,甚至是歪歪扭扭的,感覺像是手抖寫出來的,內容也很奇怪,“願意為您效勞”。
接著童磨在一陣白光中恢復了,他臉上還有淚痕,眼中卻沒了痛苦的神情,童磨睜大一雙七彩的眼睛說道:“剛才那是什麼?那就是人的感情嗎?可以再來一次嗎?”
一行還在研究筆記本,居然不用他付出代價?再想到之前的玫瑰手杖,難道是因為,一行想到自己的右眼,把他錯認成那位的眷屬之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