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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門口,喻京奈把人帶到了就要走,卻被身邊的人叫停。
“禮物喜歡嗎?”
猝不及防的一句,讓喻京奈差點以為是幻聽。
聞聲回頭,就見梁硯商按了一泵洗手液,邊來回擦動,邊偏過臉看向她。
他說的自然是那頂鑽石冠冕。
於是,從方才他進門起,那股被喻京奈強壓下去的不自在再次捲土重來。
眼前的男人面若冠玉,舉手投足沉穩矜貴。站在那裡宛如青松,如何也尋不到半分慌亂之色。
這才是喻京奈膈應的原因。
怎麼就能有人一邊親暱的和什麼似的,一邊又能裝出一副性冷淡的樣子。
他居然還能面不改色地說禮物的事?
喻京奈盯著他那雙眼睛,妄圖看出些輕佻底色來,偏偏這人就是定得住,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還能堂而皇之地站在那裡。
好啊,看著衣冠楚楚,其實年紀越大越風騷!
從喻京奈盯著他的目光中,梁硯商漸漸察覺出些不友好的意思。
雖然他早有所感,但還是有些疑問,自己又是哪裡惹到她了。
梁硯商用一次性毛巾擦乾淨手,“這麼看我做什麼?”
聲音平緩冷磁,像中古留聲機中淌出來的一般,這嗓子說情話估計別有腔調。
猛一瞬的,喻京奈再次回想起卡片上的話。
她一隻手還搭在門把上,回答得很不走心,“看你好看咯。”
尾音輕飄飄的,帶著股嬌俏的揶揄感。
眼前的女孩子面不改色說著好聽話,換做別人估計要高興的樂上半天。
梁硯商也想笑,不過並非愉悅,“聽起來不像夸人的。”
喻京奈彎唇,莞爾道:“那你聽錯了,我這人一向真誠。”
這麼張臉對著人笑,要不是梁硯商領教過她漂亮皮囊下的尖銳,就真要當真了。
不過此時此刻,雖不知緣由,梁硯商也確實不介意同她演一出夫妻恩愛的戲碼。
他把一次性毛巾丟進垃圾桶,往前走了兩步,在喻京奈沒有防備的視線中,忽而伸手撥掉她發頂上不知從哪兒沾來的棉絮,“行,相信你。”
第6
章
還沒搬到南山郡這件事,喻京奈並沒有告訴宋明昭和喻遠,所以離開的時候,他們自然理所應當地以為喻京奈是會同梁硯商一起的。
剛回京市,喻京奈很多東西還沒置辦齊全。當然,也包括車。
原本她是打算從喻家車庫隨便開一輛回去的,不過既然梁硯商在,她也不想剛結婚就讓二老操心她的婚姻狀況,便順勢上了梁硯商的副駕。
上車後喻京奈報了個地址,接下來全程,一路無話。
倒不是喻京奈故意和梁硯商打冷戰,只是他們對彼此的瞭解太少,想找點話題做做臉面功夫都找不出來。
更別提剛才那一遭,誰知道梁硯商的穩重自持是不是裝出來的,萬一他又抽風想和她來一出甜心蜜意的戲碼怎麼辦。看著那張臉,喻京奈還需要做點心理準備。
透過車窗,從倒車境內可以看到車後排那個因為水晶而閃著碎光的保險箱。
那張莫名其妙的卡片就被她扔在裡面。
某種程度上,喻京奈確實是佩服梁硯商的,精神分裂還真是被他演繹得淋漓盡致。
想到這裡,喻京奈整個人往車窗邊又挪動了段距離。
這點小動作自然沒能逃過樑硯商的眼睛,儘管專注於路況,梁硯商還是注意到副駕駛的人好像恨不得背對著自己。
梁硯商自認不是什麼對情緒變化很敏感的人,但仍舊能感受到喻京奈幾次三番,對自己越來越強烈的不滿。
利益驅動的聯姻是沒錯,不過樑硯商也沒有應付敷衍的打算。
去民政局那天,喻京奈明顯時間倉促,他們交流得很少,從頭到尾甚至都沒說上幾句話。從喻京奈反覆響起的手機可以看出,她大機率忙於工作分身乏術。
被大老遠從樟夏抓回來領證,對這個年紀不大的姑娘來說,可能是個頗有壓力的事。
他事先是知道喻京奈的,領域中出類拔萃的青年陶藝家,名氣盛,行程想來不比他輕鬆。
偶爾,梁硯商會從她和對方的交談中捉到布展之類的字眼。
搜尋到展覽資訊不是什麼難事,他很快便知曉喻京奈參與籌備的展覽明日開展,也能從她的表情中看出她的糾結和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