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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城中所有認識的人似乎都在躲著他,梁老爹每次的話語也越來越少,最近的一次乾脆只是收錢,給酒,一句多餘的言語也沒有。
李遺陷入一種巨大的失落當中,他開始反思自己哪一步做錯了,最終他只能歸結為自己不該得罪周延,導致現在陷入人人嫌棄的冷落之中。
仇恨並不會傷害人,刻意為之又若無其事的冷淡才是切膚之痛。
可是周延已經離開,為什麼所有人仍然視自己如瘟疫?
李遺甚至聯想到柳青的不辭而別是否也與周延有關。
直到他昨夜翻牆而出看到了那隻鴿子。
他見過信鴿,府衙豢養的信鴿曾經被柳盛帶回家一隻,柳青偷偷帶出跟他顯擺過。
因此,他也知道信鴿是做什麼用的。
昨夜的種種,只是少年的一次試探。
周延放心佈下的棋子,就這麼簡單地暴露了。
心中的疑問再次有了答案,一如之前的很多事一樣,答案還是兩個字:周延。
李遺的內心反而安定了下來,周延至此不願放過自己說明自己依然有用處,阿遊和瑤瑤並不能滿足周延的需求。
可是他為什麼不對自己也用上強硬手段呢?
長此以往下去,難道是奢望著李遺自己送上門去嗎?
,!
少年的腦袋靈光一閃,他想起周延說過的話:“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
李遺苦笑:“至於和一個十五歲的人玩弄這麼多心眼嗎?”
他依舊不知道自己最新的憑空猜測是否正確,可作為現在管城中“最受關注”的人,他知道做些什麼了。
自從瑤瑤和阿遊丟失並且尋找無果之後,李遺每日都在腦海中遐想著各種可能,想要採取各種手段把人找回來,但是他什麼也沒做,因為他見不到任何人。
現在,他有辦法了。
周延費這麼大的周折不過是想讓我服軟,從此服帖地聽從安排,而不是在每一個步驟都與他唱反調,那少年就順了他的意。
可是調教,是要捨得投餌的。
自這一日起,城中監視少年的那群人再也不得清閒,往日隱蔽在角落裡、店鋪中靜靜注視酒肆小院的日子一去不返。
自這一日起,酒肆那少年變本加厲地在城中奔來跑去,除了跑腿買酒、賣酒之外,他幾乎將城中各街各巷跑了個遍。
糧鋪、藥鋪、布莊、鐵匠鋪甚至連馬車行他都去過,買東西他自然是買不起的,少年除了隔三差五在藥店買藥,多是隻看,也不問也不買,盯著別家的生意看上半天就默默離去。
但是,盯梢監視的人就不得不分散在全城的角落中監視著少年的一舉一動。
也就不得不隨之奔跑不停。
尤其是夜間,少年又反覆幾次翻牆外出,也不見他何時回去。每次為首之人都揪心跟丟了人,但是第二天一早卻總能按時看到少年笑容和煦地開張營業。
連續幾日下來,這些出身行伍的人反而被少年忽動忽停,忽東忽西地動靜給折騰的夠嗆。
即使是藥材,少年也是越買種類越少,次數越少。
原因很簡單,他的錢不夠了。
服藥不比煮粥,粥可以喝稀一點細水長流,藥材少放了卻是要影響藥力的。
少年除了睡覺每日能安生呆在酒肆的時間就只有熬藥那一個時辰,因此每日酒肆四周都有比院中孩童更加期盼病人按時吃藥的一群毫不相關地人,緊盯著服藥的時間。
終有一日,少年清晨起床之後不再一頭扎進集市之中逛東逛西,而是安靜地坐在酒肆門口張羅著生意。
有人暗自鬆了口氣。
但是當幾名孩童起床接下了酒肆的招待後,少年背起揹簍直直向城門而去。
剛松下的一口氣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
他要出城!
命令上說,少年一旦有離開管城的跡象即刻彙報。
信鴿在第一時間又撲稜著翅膀飛了。
少年走到城門跟前站定,等了些許,估摸著他們總該跟上來了,踏步走向城門。
曾經,他曾錯覺這城門像一隻巨獸的嘴巴,吞吐著往來的人流車馬,加上對城牆之外曠野無憑無倚的恐懼,他在入城之後就不願再踏出一步。
即使手頭拮据,柴米油鹽他也堅持在城中採購就是這個原因。
只是現在他不得不踏出去了,因為他的錢實在不夠買藥了,他得去採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