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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沉思片刻,低聲留下句加油走了。
時暮鬆開手,沾滿血的石子接連掉落,掌心的傷口早已癒合。麻木擦乾掌心的血跡,站起身走向裝甲車。
年朝在車上閉眼小憩,依舊坐得很端正,身上披著時暮塞給他的薄毯。
出發這些天,都沒見年朝怎麼閤眼,時暮站在車外靜靜看著他,這份悸動來得太遲。
時暮輕手輕腳上了車,給自己搭上毯子,縮在另一角。年朝看著再次放到中間的揹包,灰冷的眸裡閃過幾絲不悅。
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徹底昏暗,兩輛裝甲車像駛入了不見光明的海底。駕駛員換成了任思齊,時郝躺在副座補覺。
時暮提前放置的揹包不翼而飛,裡面的吃食盡數被塞進前座背部的雜物袋,有些幼稚、可愛的抗議。懷裡放著塊玉石,年朝的薄毯蓋在他身上,人也緊貼在他身側。
兩條薄毯交錯,車廂十分安靜。
時暮一動不動側坐著,不可避免地從車窗的倒影上看到年朝。
他正拿著本子在畫什麼東西,十分認真的樣子,凌厲的面部線條也顯得柔和幾分。
沒一會兒就聽任思齊說,“醒了?”
猝不及防和看過來的年朝對上視線,時暮面無表情,倒是年朝一下合上了本子。
“換我來開車吧,你歇會兒。”時郝伸了個懶腰。
“別,我才開了幾個小時,有勁兒呢。”
“什麼時候和好的?”
時暮這話一出,兩位當事人似乎想起什麼,任思齊別開臉不說話了,時郝也沉默起來。
半晌,時郝扭頭問:“哥,沒做噩夢吧?”
“沒有。”
時郝一瞬安心,表情變化得相當自如。
對講機刺啦一下響起來。
“距離目的地僅剩五百公里!讓我們一口氣幹到華東……哎喲我去”
“閉嘴,大晚上的嚎什麼!”
“香香姐這壓制感太強了。”時郝沒忍住笑出聲,“哥,他們倆以前也這樣嗎?”
時暮思索片刻搖頭,“以前大概是反過來的。”
“這還真想象不出來。”時郝接著問,“那吳楓哥以前呢?”
“吳楓沒什麼變化。”
“那我呢我呢?”
“……你以前話沒這麼多。”
任思齊笑出聲,“時不郝,你怎麼老喜歡自取其辱呢?”
兄弟倆自小就聚少離多,冰冷的資訊來往根本代替不了貼身的陪伴,時郝也變得格外內向,時暮一度後悔曾經的決定。
眼下聽著前座兩人再次舌戰起來,時暮面上帶著笑,一下湊到年朝跟前,隨意道:“剛剛在畫什麼?”
年朝猶豫著把本子拿出來,時暮翻開一頁,畫了個環形的管道草圖,再後翻一頁,又出現一條繩子。
時暮連著往後翻了好幾頁,無一不是各種繩子,管子。
翻到有草圖的最後一頁,居然只剩下一小半,看樣子是不滿意給撕掉了。
時暮沒看出個所以然,也沒多問,只當是年朝的興趣愛好。人情世故地說了句,“畫得真不錯。”
年朝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拿著本子畫個不停,時暮就在旁邊看,什麼也沒看出來,倒是不停捧場。
一直到那本筆記本被翻到最後一頁,“好”“很好”“特別好”三個詞翻來覆去說了大概不下二十遍。
天邊泛起白光,此時距離華東基地僅剩兩百公里。除去年朝和時暮,一隊人裡再沒有人去過華東基地,眾人緊張又期待著。
越靠近華東基地,空氣中海鹽與硫磺的氣味便越發濃重,戰火的熱浪順著氣流卷向內陸。
直到天光大亮,隊伍終於抵達華東基地外城區前哨站,重新接收到闊別許久的訊號。
年朝躍至車頂,前哨站外側巡邏計程車兵遠遠就望見他那頭標誌性的白髮,左臂立刻貼至身側,接著高抬右臂,五指合攏,立正敬了個禮。
車輛順利停進前哨站,兩個身穿生化服的醫護人員帶著朱雀小隊一行人進入軍帳,按規定接受傷口檢查。
帳篷裡分出數十個小隔間,年朝率先結束,接過醫護人員手上的檢測儀走到隔壁。
對著門口的檢查員擺了擺手,檢查員領命退至後一位進行工作。
身後的簾子撩起又放下,時暮只當是檢查人員,問了句,“全部脫嗎。”
“不用,轉過來站好。”磁性的聲音迴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