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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卿沉默地看著對面的打算阻止自己的一行人,相比於他此刻表面的平靜,他的腦海之中卻是吵鬧異常。
滿腔的不甘化作了尖嘯不停地響徹著。
這些不甘與自卑原是沒有的,直到那一天的交手…自小被視為天之驕子,堪稱已是羅浮之上無敵手的自己,在那一天被接連打擊了自己最為驕傲的地方。
自此之後,那些不甘就久久纏繞住了彥卿的內心,化作難以摒棄的汙泥將自己逐漸包括吞噬。
一想到自己作為驍衛的職責,自己身為將軍弟子的驕傲…然後想到了慘敗的自己,那股崩潰、不可置信便化作冰冷的狂風成為質問自己的最為嚴厲的語言:
彥卿,你這樣的能力,憑什麼認為自己能夠為將軍分憂?彥卿,你明知曉有關於世界的真相,身上擔著挽救羅浮的責任,然而你卻如此不堪一擊…又如何對得起將軍盡心盡力的教導?
你憑什麼自傲?你真的有自傲的資本?你不堪一擊,你驕傲自大,你自視清高…你——
是個不折不扣的弱者。
每每閒暇之時,這些苛責的聲音便會自心底升起,不斷叩問著他,讓他難以忽視,也難以入眠。
因為只要入夢,就會看到被完全擊倒的自己,這些畫面讓一直順風順水的天才少年無法接受。
但是一想到將軍,自己的恩師…彥卿只能自我開解,將那些心事嚥下。
彥卿不忍將這些不足掛齒的東西告訴那個忙碌的男人,於是便裝作無事發生的自然模樣,想往日一樣衝著將軍撒嬌、問好,隨後擔著自己的責任更加全心全意地為羅浮作出貢獻。
這樣持久的內耗一直持續到了突然出現的那道聲音。
他驚詫的聽到自己手中的劍對他‘說話’,那道聲音指出了自己技藝的不足,告訴自己有辦法讓他邁上更高的境界。
那道聲音向他承諾:你會擊敗所有讓自己蒙羞的人,最後登上頂峰。
彥卿不疑有他,因為他真的感受到了自己的進步,以及…此時眼中無數的劍——或者說是無盡的寶藏武庫。
這些知識遠超彥卿的所見所聞,因此他願意相信,在【熔炬】老師的教導之下,自己將會成就至高的境界。
“彥卿,這些都是歲陽在蠱惑你。”
外界的聲音將陷入自己世界的彥卿喚醒,他抬眼看向說話的人,是那個灰色頭髮的大姐姐。
“我知道,這是歲陽所化成的心像。這些事我也略知一二。”彥卿的語調平平,不似之前遇到他時那般朝氣靈動。
“這些天外靈火本無善惡,就像鏡面映照,只要人類自身心境澄澈,就能不受其蠱惑。”彥卿的語調忽然拔高,帶著些許壓抑的欣喜,“比如眼下的我,心無旁騖,從這劍陣中看到了變強大可能。”
“對吧,【熔炬】老師?”
“呃…這不就是已經被蠱惑了嗎?”李素裳的臉色一言難盡,“看來至少老天爺還是公平的,就連彥卿兄弟這樣的人也不能免俗呢。”
“你這是把彥卿想成什麼不食人間煙火的東西了,還沒進化智慧的ai?”哪怕情況有著一觸即發的緊迫感,星還是捉到機會就吐槽。
“這歲陽還真是喜歡當人老師啊。”桂乃芬有點無語。
藿藿也是不由自主輕嘆了一聲。彥卿瞭解的是不錯,但是歲陽是很容易被人類影響的,一隻歲陽性格的形成是受附身的第一個生物的性格影響的。
在被下一任宿主影響或者是歷經時間淡掉之前的性格之前,歲陽後天形成的那個性格基本上不會更改。
而那些強大的歲陽,性格更是不會改變的,除非將它打到意志消散,重新從微弱的火焰開始。
知識點沒記錯,就是記少了。
“熔炬老師答應在此為我展示我劍法中的漏洞,以及如何更上一層樓的方法。因此,我便將熔炬老師帶來了這裡,這兒曾讓彥卿受挫。”
如何受挫雖然沒有講出來,但是大家也能猜出來個四五分。
就是不知道是誰讓他受挫了。
[少年,有我在,一切便不同了。]
熔炬自傲的聲音自劍陣中傳出。
[無論是誰,在我的教導之下,你的成就將會遠超彼等,無可限量。]
所以到底是誰打的彥卿啊!
又是一個不說明白點謎語人,這讓好奇心旺盛的星實在有著隔靴止癢的不爽利感。
而彥卿再重複了一遍熔炬畫大餅的話之後,眼神陡然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