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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十六
&esp;&esp;關押謝天恩的牢房在一幢帶院子的三層樓的地下室。院子和樓房門口均有士兵把守,樓道里設有警鈴,一旦有事,士兵將按下警鈴,附近團部的人都能聽到。
&esp;&esp;夜晚,院門口兩盞燈睏乏地眨著眼。
&esp;&esp;陳羽手拿一盒糖果,哼著小曲,朝院子走來。站崗計程車兵見過她,也知道她是陳翰觀的女兒。即便如此,一名士兵還是攔住她。
&esp;&esp;她分別給兩人各扔了一個糖果,說:“我進去看看就出來!”
&esp;&esp;士兵說:“可是……”
&esp;&esp;她瞪了他一眼:“可是什麼?不行啊?”
&esp;&esp;士兵說:“行,行……”
&esp;&esp;她大步走了進去。倆士兵對視一眼,剝開糖果,丟進嘴裡吃起來。
&esp;&esp;陳羽用此法來到了關押謝天恩的牢房。牢房裡點著一盞馬燈,明明滅滅,燈光昏暗。
&esp;&esp;謝天恩使勁地看了看,認出是陳羽,有點驚訝地說:“是你!”
&esp;&esp;陳羽噓了一聲,要他別說話。她丟掉手中的糖果,走到他跟前,解開他身上的繩索。
&esp;&esp;“快跟我走!”她低聲說。
&esp;&esp;她的糖果都混有迷魂藥,牢房、樓房以及院子計程車兵都已倒下。她帶著他,從後院一個小門逃了出去。
&esp;&esp;兩人毫無目的地狂奔了好久,來到一片小樹林前。
&esp;&esp;她上氣不接下氣:“我跑不動了!”
&esp;&esp;他也喘著粗氣。
&esp;&esp;氣順了,他問她:“你為什麼救我?”
&esp;&esp;她還繼續喘了幾口氣才說:“想聽你唱歌啊!”
&esp;&esp;眼前就他和她,他可以逃走,也可以對她下毒手。他知道,這並不是金舉文的計謀,她是真心救他的。
&esp;&esp;他不解地問她:“你救我,僅僅為了聽我唱歌?”
&esp;&esp;她說:“是啊,怎麼?不相信?”
&esp;&esp;“相信,只是我覺得不值得你冒這個險。”
&esp;&esp;“哪裡險了?他們敢把我怎麼樣?”
&esp;&esp;“你真的很想聽我唱那首歌?”
&esp;&esp;他覺得她的行為有點不可思議。
&esp;&esp;“是啊,我知道,你恨那個金舉文,現在他不在,你可以唱給我聽了吧?”
&esp;&esp;“你就不怕我傷害你?”
&esp;&esp;“我救了你啊,你怎麼會傷害我呢?”
&esp;&esp;他哭笑不得,她做事像個小孩子,一點都不考慮後果。幸好,他不是壞心腸的人。
&esp;&esp;“誒,你到底唱不唱?”
&esp;&esp;天上,月亮很圓,月光恍恍地照著大地,樹影幢幢。他揀一片草皮坐下,她挨坐在他旁邊。
&esp;&esp;他抬頭望了望月亮,用富有磁性的聲音唱了起來:
&esp;&esp;藍天浮動著白雲
&esp;&esp;自在海鷗飛呀飛
&esp;&esp;何懼風大浪又險
&esp;&esp;彼一處來此一處
&esp;&esp;處處有我的蹤跡
&esp;&esp;來時有蹤去無影
&esp;&esp;快樂逍遙似神仙
&esp;&esp;……
&esp;&esp;柔風輕拂,月影婆娑,她聽得入了迷,輕輕地跟著他唱起來:
&esp;&esp;藍天浮動著白雲
&esp;&esp;自在海鷗飛呀飛
&esp;&esp;何懼風大浪又險
&esp;&esp;彼一處來此一處
&esp;&esp;處處有我的蹤跡
&esp;&esp;來時有蹤去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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