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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陸離不由在心裡揣測。他想起上輩子那一起起駭人聽聞的案件,血淋淋的事實告訴他,朱熙絕非一個善類,她甚至可能沒有正常人該有的價值觀,以陰謀與血腥為價值支柱,以仇恨為動力,這才是真實的朱熙。“可愛小柯基”只不過是一個幻影,是時候拋棄那些無謂的幻想了。
&esp;&esp;和公主因為遊戲邂逅,一見鍾情,陷入愛河,成就一段佳話,這是多能滿足男人虛榮心的事啊?
&esp;&esp;陸離喝了一口拿鐵,眼神中熱情逐漸消退,重新變得冷靜。
&esp;&esp;最近是被溫柔鄉衝昏了頭了,居然還對朱熙抱有僥倖心理……
&esp;&esp;“唉,煩死了。”朱熙忽然煩躁地搖了搖腦袋,是看到了什麼嗎?陸離正要循著她的目光看去,卻見朱熙忽然用力拍了拍面前的桌子,將陸離的注意力拉回她身上。
&esp;&esp;她緩緩摘下墨鏡,露出那對狐狸眼,眼神銳利。
&esp;&esp;雅夢姐的眼神同樣銳利,但朱熙和姐姐的眼神截然不同。雅夢姐的銳利像是翱翔於碧空的白鷹,充滿了朝氣與力量,盡是對奮發上進的渴望。而朱熙的銳利則像是在荒原踱步的孤狼,平靜、充滿審視,直指死亡與枯萎。朱熙的眼神讓陸離很不舒服,他感覺自己像是被狼或者狐狸盯上的某種鳥類,只待他棲息落地,朱熙便會突然襲來。
&esp;&esp;“嗯……怎麼了嗎?”
&esp;&esp;“陸離。”朱熙一口叫出他的名字,倒是讓陸離有些意外,“你的遊戲很好。”
&esp;&esp;“嗯?”這麼嚴厲的語氣居然是用來誇讚他的遊戲的嗎?陸離有些懵圈,他甚至以為朱熙是打算提出一些條件或要求,或者是和他進行某些交易。
&esp;&esp;“謝謝。朱……殿下,您還要什麼想說的嗎?”
&esp;&esp;“不用叫我殿下,叫我朱熙就可以了。”朱熙嘖了一聲,終於端起拿鐵小抿一口,“你是楚家嫡系的女婿,以後說不定比我這個末流公主地位要高。”
&esp;&esp;末流公主嗎?這種話說出來聽聽就好,千萬不能當真。
&esp;&esp;當代朱家宗族或許全是一群酒囊飯袋,但朱十四絕不在此列。
&esp;&esp;“對男人來說,入贅並不是一件體面事吧。”朱熙若有所指地說。
&esp;&esp;陸離愣了愣,端起茶杯,並未立刻回答,而是抿了一口拿鐵,看了眼窗外。遠處有一個帶著大大遮陽帽的姑娘,身材過於惹眼了,川海不愧是國內一線城市,美女遍地都是。
&esp;&esp;“我不打算入贅。”他認真地說。
&esp;&esp;朱熙攪拌拿鐵的手頓了頓,旋即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你不入贅,怎麼向楚曉東交代?你不會天真到以為楚曉東是那種無條件對人友善的人吧?”
&esp;&esp;陸離自然不會如此天真。他早就有所預料,他想要和女孩們在一起,準岳父反而是最大的攔路虎。楚曉東是城府極深的人,他永遠能讓接觸他的人感受到他的善意,好像他無比友善一樣,但實際上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估計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陸離相信,楚家的很多敵人,恐怕是稀裡糊塗就被楚曉東扳倒的,有些人到死可能都想不到是誰在背後操盤。
&esp;&esp;像朱熙這種鋒芒畢露的人,或許反而更好打交道。
&esp;&esp;“我會堂堂正正地娶楚靜怡的。”
&esp;&esp;“哈哈哈——”朱熙笑得很恣意,惹得其他客人側目。她覺得陸離說的這話很幼稚,和他平時的表現完全不符。他難道不知道他和楚靜怡之間究竟差了幾個階級嗎?哪怕是陸離現在靠著一款遊戲積累了原始資本,但他和楚靜怡的差距依然是天與地、雲與泥。陸離默默聽著朱熙不加掩飾的嘲笑,等她笑完了,才問一句:“很好笑嗎?”
&esp;&esp;“不好笑嗎?”朱熙伸出小拇指,“這根小拇指就是現在的你,你猜楚家在哪?”
&esp;&esp;“大拇指?”
&esp;&esp;朱熙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在這。”
&esp;&esp;“……”
&esp;&esp;“人總要對自己有一點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