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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川海人。”
&esp;&esp;“省裡的啊?”明顯被嚇了一跳,“你在省裡唸書?”
&esp;&esp;“是。”
&esp;&esp;“那大城市裡學校和我們這縣城有什麼不同?多出什麼花了嗎?”他的語氣都弱了幾分,“我兒子當年中考要考省裡的四中,不,五中來著,沒考上,說特難考。”
&esp;&esp;川海五中是半職校,是川海幾所高中裡檔次最低的學校。陸離聞言微笑著回答:“是挺難考的。”
&esp;&esp;“是吧?”
&esp;&esp;“是。”
&esp;&esp;“你在川海什麼學校唸書啊?”
&esp;&esp;“就一所普通高中。沒什麼名氣。”陸離答。
&esp;&esp;“像你們這種學生出來分配工作嗎?月薪能有好幾萬吧?”
&esp;&esp;其實川海一中的學生基本都會選擇繼續讀大學,而且以後也不需要工作,更是沒有所謂的月薪概念。皇權專制被取締了,但是神州存在了一千多年的門閥制度卻悄悄流傳了下來。川海一中的畢業生之間流傳了一種說法,每個畢業生在畢業時,檔案上都會有九種評級,優至上上,劣至下下,俗稱九品人才,評級是不公開不透明的,評委是誰也一直是個謎。這九種評級會被大學導師作為招生參考,大部分川海一中的權貴子弟們都是為了這個九品分級而不斷努力著。
&esp;&esp;而其他普通高中的學生,直到進入墳墓也不曾知曉世界上有九品評級這件事,連下下品的門檻都摸不到。
&esp;&esp;“出來還得自己找工作。”
&esp;&esp;大叔嘖嘖地搖頭:“那也不行啊。城裡生活壓力那麼大……小夥,你父母是做什麼的?做生意的嗎?”
&esp;&esp;陸離喉結微動:“我父母……”一陣風吹來,將大叔的氈帽吹起,他罵罵咧咧地剎車,走過去撿起髒兮兮的氈帽,拍了幾下復又按在頭髮稀疏的腦袋上:“狗日的風,又狂又冷,一年比一年冷了。聽說是北方哪裡的人把樹都給砍了,把生態環境都破壞了,這冬天才越來越冷的,是吧?”
&esp;&esp;他微笑著嗯了一聲,有關父母的話題就此揭過。大叔見陸離靦腆,談興漸起,一邊開車一邊與陸離吹著牛逼,一會說他雖然沒讀過書,但社會經驗比學生娃要多了幾十倍,一會兒說自己兒子在學校有多受女生歡迎,然而最後所有的話題都會歸於普通老百姓對高層政治的憤慨與剖析。
&esp;&esp;陸離聽到他大罵中央內閣不是東西,搞些天怒人怨的政策,最近還要修改什麼繼承法和婚姻法。陸離想起了楚靜怡的父親,準岳父早在正月初五便出發前往首都了,據說是入選中央內閣,以後見面是叫伯父還是叫楚次輔呢?還有安百璃,這個點她應該起床了吧,或許已經看到了陸離給她發的訊息,現在正動身前往呆頭鵝家吧。
&esp;&esp;真是冷啊。
&esp;&esp;陸離覺得手指都要被凍僵了,鼻頭更是早就失去知覺了。在冷天坐摩托車真是一種酷刑,應當將它列入刑法典作為一種現代化刑罰。輪胎下的道路不知何時變成了崎嶇不平的泥土地,滿地都是碎石,本就顛簸的摩托行駛在這樣的地面上更是抖得如同八十歲的哮喘病人,排氣孔發出的聲音就像破破爛爛的風箱。
&esp;&esp;兩側的風景從一望無際的田野變成了不加修剪的樹林,一條筆直的小河順著視線消失在地平線盡頭。空氣變得越發清新,帶有一點泥土的腥味,或許是蚯蚓的氣味,也或許是剛解凍的小河裡的魚腥味。直到此時,陸離才有一種從人類文明來到世外桃源的錯覺。
&esp;&esp;突然間,摩托停了下來,陸離聽到大叔罵了一句:“他孃的的大風,小夥,你運氣不太好啊。”
&esp;&esp;原來前方的泥土地上,橫七豎八地倒著許多被北風壓倒的小樹,摩托是顯然騎不過去了。陸離說了聲沒事,從錢包裡掏出十五塊,便聽得大叔說:“不過山竹村距離這裡也不遠了,你繼續往前走最多一里地,應該就能見到人家了。”
&esp;&esp;陸離順著他的手指看去,能見到遠方几棟依稀的平房在大霧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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