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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陳嘉寧縮回拐角,木然地看了一眼那一對男女,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搞什麼啊?原來煞有介事的只有她自己嗎?只有她……一直在傻兮兮地惦記著她和陸離的關係嗎?或許在陸離眼裡,他們之間的情侶關係只不過是一層虛假的許諾,他或許有自己的真命天女。是啊,為什麼不呢?像陸離這樣的男生,憑什麼能輪到她呢?
&esp;&esp;陳嘉寧轉身往五樓走去,路過窗邊時,再次瞥見窗外飄落的鵝毛大雪。只是這一次,她再也不覺得這雪的色澤美妙,只覺得大雪冷漠,蒼白的大地死氣沉沉。
&esp;&esp;“陳小姐,你沒事吧?”護士小姐姐像是個過來人,好心地扶住她,言辭間多是關切。
&esp;&esp;陳嘉寧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她不敢說話,害怕一旦說話臉上的表情就繃不住了。她靜靜地等待電梯,心裡想:我這算是失戀了嗎?
&esp;&esp; 草率的結局
&esp;&esp;陳嘉寧很反感那些動輒十幾季的電視劇,那些電視劇所有的精粹往往在前幾季便盡數釋放,剩下的全是編劇絞盡腦汁想出的家長裡短、倫理糾紛。她才不想看小團體內部誰出軌了誰,誰又睡了誰,她只想看主角團邦邦地錘怪獸。這些靠著資本續命的垃圾劇集往往會在日漸走低的收視率中被停播,編劇只來得及給曾經輝煌的傳奇主角們一個草率得不能再草率的結局。
&esp;&esp;還挺像她和陸離的。
&esp;&esp;陳嘉寧換上了一身病服,護士說她還需要留院觀察三天,三天後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而且也要注意戴口罩,勤洗手,少去人流密集處,不要剛治好了流感又得了甲型。陳嘉寧等了好幾個小時,等到肚子都咕咕叫了,也沒等到陸離回來。往常這個時候陸離都會敲開門,樂呵樂呵地問她餓了沒,可今天他遲到了。
&esp;&esp;不願去想象他現在的活動,但光是這樣的念頭都會引發細微的胃痛,腦海裡不受控制地浮現那一對男女的手牽手的畫面。最後是護士端來了營養餐,伙食很精緻,但陳嘉寧吃得不多,胃口並不是很好。點滴換了一瓶又一瓶,等到天黑,陸離才終於回到了這間病房。
&esp;&esp;你去哪兒了?很想問這樣的問題,可陳嘉寧強迫自己咬緊牙關,用最後的骨氣不去追問。
&esp;&esp;陸離好像根本沒在意一樣,自顧自地問她醫生怎麼說,好像白天忙到沒時間關注她一樣。明明只要花點心思問一下護士,就能知道她得的只是流感而不是甲型,可他沒有。陳嘉寧冷漠地告訴他是流感而不是甲型,陸離便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這讓小姑娘心中終於有了些許慰藉,好歹陸離是真心盼著她好。
&esp;&esp;陸離高興地一連給她削了三個蘋果,還讓她多吃點蘋果,對身體好。直到最後,陸離也沒有再提男女朋友的事,好像二人之間的這段關係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esp;&esp;這就是最草率的結局,這就是被腰斬的垃圾電視劇。陳嘉寧心想。
&esp;&esp;“你要去哪兒?”陳嘉寧終於憋不住,問出了今晚第一個問題。
&esp;&esp;“回去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esp;&esp;回去?這裡距離酒店有半個多小時車程,沿途還要經過兩個封鎖區。
&esp;&esp;“回酒店?”她的行李還留在酒店呢,今早換下的衣服還扔在床單上。
&esp;&esp;“酒店太遠了,我去我朋友家住幾天。”
&esp;&esp;這個回答讓陳嘉寧的心臟像被人用力攥住一般,不但被攥住,那人還在用力擰轉,好似要把心血給榨乾淨。很難受很難受,曾經那個體貼入微的陸離一瞬間遠離了她,就如同她從未曾擁有過一樣。朋友?是白天那個女孩子嗎?
&esp;&esp;她的眼眶紅了:“……不許走……”聲音太小了,陸離沒聽清。
&esp;&esp;“沒聽清,你說什麼?”
&esp;&esp;陳嘉寧不說話了,這句話打死她也不會再說第二遍了。她腦海裡浮現一首歌: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esp;&esp;陸離看著抿著嘴死死瞪著他的小老虎,不知道哪裡又惹了她,這確定不是甲型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為什麼還不開心?從晚上一進房間他就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