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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個叫陳蕾的胖女人格外熱情地接待了他們，但她戴著口罩的臉上卻寫滿了對陳嘉寧的忌憚，她生怕陳嘉寧多摸了一下門把手，生怕她多打了一個噴嚏。陳嘉寧則內疚地低下頭，不由更靠緊陸離了，她小聲問：“我是不是給他們添麻煩了……”
&esp;&esp;陸離握緊少女的玉手，用溫熱的掌心給了她一個讓人安心的答覆。
&esp;&esp;護士帶著陳嘉寧做了驗血後，便安排她到住院部頂樓的特殊病房入住。在等待化驗結果的過程中，四名白髮蒼蒼的老醫生找上小老虎，言辭溫和地詢問著她的身體狀況。陳嘉寧緊張地掐住陸離的手臂，答話也答得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後語的，等到四名老教授離開，她才發現自己在陸離的手臂上留下四個血紅的指甲印。
&esp;&esp;“對、對不起，我、我太緊張了……”陳嘉寧帶著哭腔說。
&esp;&esp;“沒事沒事。”哪會沒事？疼得要死，只是陸離一直硬憋著而已。如果他不陪著陳嘉寧，這姑娘估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給治療平添許多難度。
&esp;&esp;“……如果四個專家都治不好，是不是說明我死定了？”自己猜測會死，和別人告訴你一定會死，是兩回事，前者還有些許自我安慰與排解，後者只有不情願的排斥與恐懼，“陸離，我、我又不想死了……嗚嗚……”
&esp;&esp;“乖，不哭了不哭了……”這些時日，陸離習慣了用這種寵溺的語氣哄她。
&esp;&esp;哭了一會兒，一個小護士走進來，給陳嘉寧打點滴。陸離猜測那只是普通的葡萄糖水，是用來給陳嘉寧補充營養的。
&esp;&esp;“陸先生，讓病人先休息一會吧。”小護士很有禮貌，“專家組出方案了我們會馬上聯絡您的。”
&esp;&esp;“麻煩你們了。”
&esp;&esp;“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esp;&esp;陸離在病房外坐了一會兒，收到陳嘉寧發來的一條微信訊息。
&esp;&esp;【討嫌鬼：陸離你別走遠好不好？】
&esp;&esp;【陸離：我就在門外呢。】
&esp;&esp;【討嫌鬼：陸離……如果我死了，你以後會不會還記得我？會不會沒幾年就把我忘了？】
&esp;&esp;【陸離：不會。我會一直記得你。】
&esp;&esp;【討嫌鬼：大哭】
&esp;&esp;她一連發了四個貓貓頭大哭的表情包。陸離哭笑不得，他曾經以為他認識的女孩中，楚靜怡是最幼稚的，現在仔細想想，怡寶不是幼稚，而只是純淨，她不傻，最幼稚的應該是這個小不點陳嘉寧才對。
&esp;&esp;【討嫌鬼：我想見爸爸媽媽了，怎麼辦……他們要是知道我現在在住院，一定擔心死了……】
&esp;&esp;【陸離：別想太多，先休息一會，等你的病好了就能回去見他們了。】
&esp;&esp;陳嘉寧好一會沒回訊息。
&esp;&esp;【討嫌鬼：我病好了還能見你嗎？】
&esp;&esp;什麼意思？
&esp;&esp;【陸離：當然能見啊。】
&esp;&esp;腿長在你自己身上，病好了有機會來川海市不就能見到了？陸離搞不懂陳嘉寧為什麼問這種問題。還是說，她這句話裡藏了別的意思？陸離正要仔細琢磨，忽然看到一條簡訊：
&esp;&esp;“小陸，我們到四院了，你到三樓來。”
&esp;&esp;是楚曉東。但是，這個“我們”是什麼意思？還有誰跟著一起來了嗎？
&esp;&esp;陸離簡單收拾一下儀容，便趕到住院部的三樓，果然看到一群醫生護士圍在走廊上，似乎在簇擁著什麼人。還能隱約聽到聲音：“……來視察，我們四院一定和全木蘭市人民攜手共渡難關，不辜負……的期盼！”然後是楚曉東的聲音：“……辛苦了……”
&esp;&esp;陸離沒有出聲，安靜地聽他們打著官腔。雙方說了一通沒有營養的廢話後，人群逐漸散開，陸離便看到了穿著正裝的楚曉東，他帶著口罩，頭髮仔細梳理了，陸離注意到他的魚尾紋更深了。楚曉東還帶了一群西裝革履的官僚，但陸離的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