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印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dt>
&esp;&esp;陸離只覺天旋地轉,惱怒、氣憤與懊悔交織在一起,所有的情緒最終化作一聲嘹亮的怒吼:
&esp;&esp;“陳嘉寧你是不是有病啊——!”
&esp;&esp;窗外,南歸的大雁在夕陽中化作點點黑斑,或許這象徵著苦澀又甜蜜的秋天終於走到盡頭了吧。
&esp;&esp; 彼方彼時
&esp;&esp;十一月,大洋彼岸。
&esp;&esp;喝下午茶其實是一件十分講究的事,1879年明皇朱全鈞訪問不列顛帝國,見識了亞歷山德里娜·維多利亞的餐桌禮儀後,興盛之下寫出了洋洋灑灑的萬字長文《茶藝雜談》,後人能從中窺見舊時代貴族禮儀文化的冰山一角。對大部分普通人來說,從六點鐘還是從十二點鐘方向攪拌茶根本沒有區別。
&esp;&esp;起碼對於雪莉·安柏來說,區別不大。
&esp;&esp;“安柏小姐,請從六點鐘方向開始順時鐘攪拌茶,至少攪拌三圈,目光要保持專注,這是對主人家的尊重。”禮儀老師是個嫁不出去的老女人,明明才三十多歲,臉上的皺紋卻深得和她奶奶相仿。人一旦活得不開心,面相自然也不會看好到哪裡去。
&esp;&esp;雪莉看得出老女人眼中的不耐,因為這種基礎的禮儀課早該在每一個貴族後裔七歲時完成,一個十七歲的少女倘若不懂如何喝下午茶——恕她直言,簡直就是鄉下來的土包子。她就是那個土包子。
&esp;&esp;“很抱歉。”雪莉·安柏的膚色是一種病態的蒼白,肌膚也幾乎毫無溫度,像是最精緻最無情的洋娃娃,“我之前並未接觸過類似的禮儀,我以為,我以為只需要端起茶杯就可以了。”
&esp;&esp;“哦,我的天。你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您真的是安柏家的小姐嗎?”這個老女人做出一個誇張的表情,“端起茶杯時必須用食指和拇指優雅地捏住杯柄,不能伸到圈內,諸如此類禮儀,縱使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看她的表情,似乎對此頗為自豪。
&esp;&esp;可是……雪莉靜靜地看著滔滔不絕的禮儀老師,可是這些禮儀有什麼用呢?
&esp;&esp;是地位決定禮儀,而不是禮儀決定地位。同一個行為,在不同地位的人身上有兩種描述:平易近人和沒大沒小。既然如此,這些早該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的禮儀還有什麼用呢?
&esp;&esp;“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吧,安柏小姐,希望我下次見你時,你已經完全掌握了一個淑女應該掌握的禮儀。”老女人開始收拾手提包,雪莉看出那手提包是個贗品,但她沒有點破,只是恭敬地應聲。
&esp;&esp;送走了禮儀老師後,雪莉·安柏找到了在書房看文獻的父親。說是父親其實有些陌生,她一共見了他也不過寥寥幾次,連他的名字是奧雷里亞諾還是何塞·布恩迪亞都還沒弄清。她習慣叫他為“外交官先生”。
&esp;&esp;“女士,你來得正好,我有事要和你談論。”外交官先生摘下眼鏡,“在家裡還習慣嗎?可能和你過去的生活有些差距,但是,總歸是習慣就好,你知道的。”
&esp;&esp;的確比過去的生活好太多了。雪莉·安柏在心裡嘀咕。一年前的今天,她不過是一個平凡家庭的平凡女兒,直到“父母”告訴她,她其實是外交官的私生女,現在,她有資格光明正大地回到安柏家族了。“父母”似乎為她感到高興,但雪莉卻不這麼想。
&esp;&esp;“在家裡生活得很舒適,託您的福。”一邊回憶著腦海裡的禮儀,雪莉做著動作。
&esp;&esp;“是這樣的,我未來會長期駐紮神州國。我個人一直喜歡神州文化,那真是一個古老又強大的國度。”外交官先生說正事前總會扯很多不相干的東西,從莎翁到馬爾克斯,“……現在,你獲得了一個隨我一起前往神州的機會!女士,你意下如何?”
&esp;&esp;“……我的課程還未結束……”說是課程,其實不過是家庭教育,具體來說是一個淑女的養成。從禮儀到化妝,再到審美、藝術,大部分是與現代社會脫節的老舊玩意。
&esp;&esp;而且,雪莉·安柏心裡下意識地排斥陌生的環境,就讓她一個人待著挺好,讓思想像無拘無束的飛鳥在自個兒的世界翱翔。
&esp;&esp;這個世界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