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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這些時勢距離他太過遙遠,也對朱熙太過遙遠。此時此刻,沒有任何人能猜到未來的發展,所以她也絕不可能聽信陸離的勸降。
&esp;&esp;“我拒絕。”朱熙再次重複了一遍。
&esp;&esp; 啟明星隕落
&esp;&esp;陸離當然知道朱熙不會如此簡單地被說服,她所處的立場與陸離不同,她由閻家餵養長大,無法接受親自送葬這個龐大世家。陸離的建議更冷血,他對閻家有更極端的判斷——一個行事已經肆無忌憚毫無底線、有反社會傾向的組織。
&esp;&esp;他故意說是“投降”,便是為了在談話一開始就拉低朱熙的心理預期,接下來任何一句話朱熙在心理上便會下意識覺得“比投降好”。向楚家歸附當然不是變成一塊魚肉送到楚曉東嘴邊,撿來的東西不值錢,三歲小孩都知道這個道理,連他家怡寶都知道,陸離又怎會不知呢?
&esp;&esp;說服朱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鬥,距離選婿結束還有半個月,陸離還有半個月的時間說服她。他不想用自己和朱熙的關係來綁架、要挾朱十四,更希望從功利角度說服這位公主。
&esp;&esp;陸離還做著一步步說服朱熙的美夢,可冰冷的現實很快將他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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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今天還可以去玩推鐵環嗎?”祝巧趴在窗前,朝窗子上吹著熱氣。熱氣氤氳,小巧在佈滿水霧的玻璃上畫出一個微笑臉。
&esp;&esp;“今天那群小孩子要上學的。”
&esp;&esp;“上學?”祝巧回頭,“我也可以上學嗎?”
&esp;&esp;陸離心中想這事,答得比較隨意:“可以啊,回去後我帶你一起上學。”
&esp;&esp;“那我是要念小學還是大學?”祝巧認真地思考起來。
&esp;&esp;陸離腦子裡繁雜的思緒被穿著小學生制服、戴著黃帽子的“大”姑娘祝巧取代,忽然感覺鼻頭熱熱的,伸手一摸,流鼻血了。哪有這樣的小學生?陸離啊陸離,罪過啊罪過。
&esp;&esp;他連忙抓了兩張紙堵住鼻孔。
&esp;&esp;祝巧問:“上了學後我還能整天陪著哥哥你嗎?”
&esp;&esp;陸離笑了笑:“當然不能啦,你要上課,寫作業,還要考試。”
&esp;&esp;祝巧苦著臉:“那我可以偷偷溜出來嗎?”
&esp;&esp;“也不行,我會把你送回去的。”
&esp;&esp;“我不上學了。”祝巧委屈地說。
&esp;&esp;陸離被這小姑娘逗笑了,蹲在床邊,戳了戳她軟乎乎的臉蛋:“小巧,你以前經常溜出來嗎?”
&esp;&esp;“……以前宗祠廁所旁邊有一條地道,我偶爾從那裡溜出去。”祝巧回憶,“只是那裡太臭了,我後來就不溜了,就等熙姐來找我。”
&esp;&esp;陸離笑呵呵地揉了揉這姑娘的腦袋:“走吧,我陪你一起去推鐵環。是推鐵環還是推鐵圈來著?”
&esp;&esp;牽著高高興興的小巧走在路上時,陸離忽然覺得今日的街道格外冷清,也許是工作日的緣故,學生們都在上課,上班族都在工作。只是在視野的盡頭,總有那麼幾個人來回穿梭。
&esp;&esp;陸離記得,在一些不太精彩的電影中,主角往往就是死在這樣一條寂靜的街道的。這個想法並不吉利,也有些荒謬,但他下意識地握緊祝巧的手,將她護在身後。
&esp;&esp;有些不對勁……人未免也太少了。而且……有人在看他,不是一個人,而是所有人。
&esp;&esp;那邊拿報紙的中年男人。
&esp;&esp;右邊端著月巴克的上班族。
&esp;&esp;公園裡拿著狗繩卻沒牽狗的古怪女人。
&esp;&esp;所有人都彷彿在若有若無地打量他,所有的目光不經意間在陸離身上匯聚,讓他毛骨悚然。
&esp;&esp;“小巧,今天有些冷,我們明天,不,後天再來,好嗎?”
&esp;&esp;祝巧卻一改歡快的表情,緊張地抓住陸離:“哥哥,有危險……不要再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