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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陸離,誒!你幹嘛!”
&esp;&esp;陸離心中不暢快,起身往外走:“有事。”
&esp;&esp;“下節課要簽到的!馬教室上課查得很嚴的!”
&esp;&esp;“心臟不舒服,請假去看病。”
&esp;&esp;走在路上,陸離腳步急促,心火燎燎。你怎麼就不能坦誠一點呢陳嘉寧!
&esp;&esp; 假話遊戲
&esp;&esp;陳嘉寧懷戀起外婆熬的罐罐茶,撒上自家種的茶葉,用老舊的水壺倒出冒著熱氣的滾燙開水,看著清澈的熱水被茶葉浸得顏色愈發深沉,最後再倒入桂圓、枸杞、葡萄乾、冰糖,她自己會喜歡撒上一把玫瑰花瓣。第一遍茶水有些苦澀,冰糖還未化開,第二遍的茶水便足夠讓人心曠神怡。她會穿著睡衣拖鞋,捧著搪瓷杯,圍著燒水的火爐和老人說話。
&esp;&esp;自從離家讀大學後,她就再也沒喝過老家的茶了。她懷戀那種安然、平靜,沒有異樣眼神的氛圍。
&esp;&esp;喜歡陸離並不是一件很意外的事,被困在一間舉目無親的酒店,自以為身患絕症,有一個長得俊秀還對你無微不至的男孩,在幾個月裡,二人朝夕相處,他連內褲都會幫你換。在這種情況下,她自然就對陸離生出好感了,除了親人,她再也沒有遇到過一個對她這麼好的人了。
&esp;&esp;她聽說未走出社會的女孩是一種很單純的生物,她們喜歡一個人只根據“他對我好不好”而不是“我與他合不合適”。陳嘉寧覺得這話說得不無道理。她喜歡陸離的時候,全然沒有考慮過他是否般配,哪怕明知他有了心上人,可還是賤兮兮地湊上去。
&esp;&esp;她扯下幾根草,狠狠地丟開。每當心情不好時,她都會跑到學校外的這條運河邊,坐在臨濱的草地上,看江河流淌,好似所有的煩勞都被江水沖走了。她記得當初就是在這裡與陸離第一次碰面的,那天她運氣不好,鞋子裡掉進一根木屑刺,不得不在河邊脫下鞋子,恰好被陸離看到那丟人的一面。或許從那時候起,自己在陸離面前就毫無體面了。
&esp;&esp;她從下午坐到傍晚,河面倒影裡的太陽東昇西落,從耀目的燦金變成昏昏的橙紅。
&esp;&esp;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不知道未來該怎麼過,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和陸離的關係。她擁有少女所應該具有的一切迷茫。
&esp;&esp;身後傳來腳步聲,回頭,對上一雙發亮的眼睛。她一直覺得陸離的眼睛很好看,閃閃發光,裡面充滿了希望。
&esp;&esp;陸離在她身邊坐下,氣息還有些紊亂:“我從步行街一直找到木蘭中心,倒是忘了你喜歡跑到運河這兒來。”
&esp;&esp;陳嘉寧低下頭,捏著草根:“我會去上班的。”
&esp;&esp;“我不是催你去上班的。”陸離看著這討嫌鬼頭頂的發渦,“嘉寧,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老是愛說謊嗎?”
&esp;&esp;“……憑什麼告訴你……”悶悶不樂。
&esp;&esp;看著逐漸暗沉的天色,陸離忽然說:“陳嘉寧,我們玩個遊戲怎麼樣?”
&esp;&esp;陳嘉寧不理他。
&esp;&esp;陸離繼續說:“我們玩個遊戲,從現在開始,我們兩個之間誰都不許說真話,誰先違反規則誰就輸了,輸了的人必須答應贏家任何一件事,怎麼樣?”
&esp;&esp;陳嘉寧終於抬起頭,一臉嫌棄:“這是什麼遊戲啊?”
&esp;&esp;“你玩不玩?”
&esp;&esp;“不玩。你肯定會耍賴,我又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話。”陳嘉寧繼續低頭拽草根,陸離覺得這草地有些躺槍,這妮子三天兩頭不開心的話,草地遲早要被她拔禿了去。
&esp;&esp;“不敢玩就拉倒。”陸離拍了拍屁股,拍掉碎草,作勢要起身。陳嘉寧這姑娘好激得很:“你才不敢玩。”三兩句就被煽動起來了,難怪老和人起衝突。陸離搖了搖頭,又坐回草地。
&esp;&esp;“那現在遊戲開了,可以嗎?”陸離問。
&esp;&esp;“可以。”陳嘉寧點頭。陸離一拍手:“好了,你已經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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