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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一直爬到頭頂,現在她頭皮發麻,呼吸不暢,想說點啥又說不出話來。
大師姐,你究竟腦補了什麼啊?!不要瞎想!
不知道清德真人他們究竟給卿雲大師姐傳遞了什麼錯誤資訊,現在顯然有頂黑鍋從天而降,蓋在了吳遙的背上。
我殺我自己?這合理嗎?
心亂得像根麻繩還打了死結,因為擔心卿雲當場殺到煉天宗,吳遙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來。
想死,死了就不用面對社會性死亡了。
逃避可恥但有用,想到計劃成功後自己溜回現代的畫面,她終於放鬆下來。
不會社死的,大師姐總不可能和一具屍體刀劍相向。
到時候什麼爛攤子都與吳遙無關,她唯一要考慮的就是怎麼去花那十個億。
回過神來,卿雲大師姐已經在河邊拉二胡了。
奔騰的濤聲壓不住二胡深沉悲傷的曲調,樂聲似乎在訴說一段淒涼的往事。
“她不僅和空氣說話,還坐在空氣上面。”
雖然這樣的操作有可行性,但一般的修真者不會這麼幹,突然從儲物袋裡掏出二胡的女人卻不一樣。
卿雲堂而皇之地將空氣當成凳子,坐姿端正,一看就是拉二胡的老手,十分熟練。
席玉很疑惑,吳遙早就習以為常,反問道:“那你怎麼不幫她搬張凳子?”
“哦。”他就回去搬凳子。
確切地說,是身外化影走了,席玉本藤蔓還在煉天宗掌門殿內,無所事事,撐著手看吳遙吃飯。
他自己是不吃的,比起由植物做成的食品,席玉更喜歡陽光和水,偶爾吃飯也是為了陪她。
後殿有兩室兩廳,都被火燒得烏漆麻黑,又被一道強大的清潔法術颳得乾乾淨淨,裡面可謂寸草不生,連地板都是脆的。
那兩個闖了禍的煉天宗修士不知道被扔去哪裡了,吳遙左看右看,最後把貓拎上桌子。
配著悠揚的二胡聲,她吃完了這頓波折的早飯,根據天色來看,也可以說這是午飯。
有點不對勁,她聽了一會,看向門外:“主殿裡怎麼突然安靜了?你應該沒有把那些人又扇飛一次吧?”
席玉故作淡定地點頭:“……有。”
他連一隻具有智慧的饕餮都容不下,如果可以,最好把它放逐到十萬八千里外,讓它再也不能天天纏著某人的小腿撒嬌,貼貼蹭蹭。
橘貓敢怒不敢言,趁著埋頭在碗裡苦吃的功夫,悄悄給他一眼刀。
[壞藤蔓,你會遭報應的!]
直覺在大腦中隱約地提醒著什麼,吳遙想了一會,耳邊的曲調逐漸降低,於是注意力又被大師姐吸引走了。
拉二胡,卿雲是專業的,雖然沒有形成一隻專業的送葬天團,但她的技藝足以折服最挑剔的聽眾。
一曲將了,迎面而來的風將額髮吹得凌亂,卿雲略微抬頭,望著遠處綠幽幽的深山,又或是虛空,沉聲道:
“普天之下,永珍萬物,都將迎來終結的一天……”
“除了神,上神與天地共存。”身後,有人道。
她回頭,面容普通的農夫手裡提著一張老舊的木凳,表情理所當然地說:“給你凳子,坐吧。”
沒有必要,卿雲禮貌地謝絕他的好意,手指仍握著木質的二胡,神態清逸。
永珍萬物都將迎來終結的一天,一鯨落,萬物生,無論如何,她希望那個人知道,魚躍龍門的故事還沒有結束。
大師姐走了……
事情勉強算解決了吧,吳遙把臉埋在雙手之中,揉了揉。
藤蔓精見她苦悶得像個縮起來的茄子,伸手戳了戳,好聲好氣地道:“要是覺得麻煩,我可以殺掉……”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吳遙猛地抓住他的手,堅定道,“不管出現什麼狀況,你別對她動手,明白了嗎?”
“好。”席玉覺得她以後會後悔,但只要她不願意,他就不會做多餘的事。
一個早上的突發事件已經讓吳遙心如止水,她覺得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事,自己都不會再感到驚訝了。
煉天宗向她揭開了神秘的面紗,無論是像鶴一樣鳴叫的飛魚,還是快過勞死的社畜掌門,又或者在外靠譜回宗就炸廚房的修士,都沒什麼大不了的。
儘管如此,吳遙產生了一點好奇:為什麼煉天宗掌門的外形會像個小女孩,而且她的修為看起來並不高,這樣要怎麼鎮住下面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