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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嶄新開闢的山徑,老牛領著百十號壯實的保鏢,在最後一抹月光消散時離開了石墨之鄉。
寒夜刺骨,道路上凍成石頭般的泥地為他們鋪就了順暢之旅。如此寬闊的山徑足矣容兩頭野牛並行,延展至三百餘里,是數以萬計的手藝人歷經半年打造出來的輝煌。
為了這條道路,石墨部落耗盡了無數人力、心血,代價之大令其餘部族望塵莫及。這只是前往遼闊平原漫漫之路的一小節,想要全面開通,還需石墨之人付出更大量的勞動力,歲月亦需耐心等候。
還好鄉親們哪怕不理解「欲富必先修路」,卻堅決地信服和支援老牛。因此這條道路總有修築完備的那一天。
即使短短的一截新途,也顯著提升了出行效率。更為平坦的路途使老牛一眾人馬行走時省去了許多力氣,速度也明顯提升。
若計算之前的蜿蜒羊腸,新路帶來的趕路效率至少是舊路的一倍。因此,僅用不到半日,三百里的行程在團隊飛奔中已悉數完成。
隊伍繼續向前行進,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語,只有馬蹄聲和車輪滾動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中。
突然,前方出現了一片茂密的森林,樹木高大而陰森,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老牛停下了馬車,示意大家小心。保鏢們紛紛握緊武器,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就在這時,一隻巨大的蟒蛇從樹上悄悄爬了下來,張開血盆大口向隊伍撲來。老牛毫不畏懼,手中長槍一揮,直接刺中了蟒蛇的頭部。蟒蛇痛苦地扭動著身體,最終倒在了地上。眾人鬆了一口氣,繼續前進。
此後,老牛一行人只好沿古人踏出的曲折小徑前行,步伐立刻慢了不少……
一路上,他們為早日跨越落雷山嶺日復一日的快速行進。往往是晨霧未散、月兒西掛之時便匆忙用畢早餐啟程。午餐間隙才是短暫歇息的片刻,隨即又馬不停蹄。直至天黑透了,他們會打著熊熊火把繼續前行一會兒。
最終在夜深人靜找個避風處紮營,此刻,天空已高掛清冷圓月。
所幸的是,經過一次平原交易,石墨部落的鄉民見識略有增長。學著處理荒牛皮,製造出自土法的三角型帳篷。
雖然模樣簡陋了些,但相較於先前擠在火堆邊瑟瑟發抖,夜晚睡在地上無疑舒適多了。
第三天下午,茫茫鵝毛雪紛紛揚揚落下,很快堆積成厚厚的地毯。這時隊伍中預先備好的滑雪板有了用途,行進的速度又加快……
"回去吧!告訴魁他們看好村落,牛老爺回來會帶著禮物回來的。"老牛對護航隊員說道。
歷經十餘天晝夜兼程的艱難行程,隊伍抵達了落雷山腳下。再有十里路便是平原,也是守護隊伍返程的約定時刻。隊長蔓連連應聲,可並未挪步。
老牛也不囉嗦,轉身揮了揮手,隨即大步踏入了平原。背後的壯漢們依依不捨,齊刷刷揮手目送,直至他的身影消失不見
隨身空間食物充足,進入平原邊緣的牛老爺短期內並不打算與其他部落交易。所以選擇專心趕路,至少到了桑溪部落再根據需求換取所需物資。
就連途徑交情尚存的黃稷、圖儀等部落,也並未作短暫停留,而是徑直穿行過去。
上次帶著強軍在此受到客道款待,公平交易。如今他一人上門,不知會遭到何種待遇,內心忐忑難安
一人孤行廣袤的平原,初時頗覺新鮮野趣,但這短暫的新奇過後,牛老爺漸漸感到百無聊賴。
不過無聊還可以忍受,最折磨的當屬每晚紮營時的煎熬。特意避開聚落區,他選擇的露營地格外荒寂。
每個夜晚,他要在帳篷外燃起旺旺的篝火。
即便如此,入眠時依然保持警覺,生怕哪隻野獸因飢餓深夜闖入。因此夜不能深眠,隨著行程的延長,牛旭日漸疲憊。
行途間幾乎看不到單行走客,上百人規模的車隊倒是偶然碰見一兩次。此時,牛旭不僅不會向前搭夥請求同行,反而早早就避讓或是繞道前行。
在強大部落面前,他們是遵循秩序的商人;而面對孤獨旅者,他們可能變成殘忍的盜賊。這是野蠻時代的商旅真實寫照,這些以危險博利潤的角色絕不友善。
因此,孤零零的牛旭既不願與商隊硬碰硬,提前躲避反倒成為上策。
就在厭倦這種方式趕路時,事情有了轉機。
那天,他疾行大道,忽見一位獨行者悠哉從對面向他走近,全無懼色,彷彿在家後的散步,輕鬆自得
:()放開她,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