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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他往哪裡刷好感度。
她立刻說：“住手。”
這句話一說，她發現自己語氣過於急切了，抬頭看過去。
見到癱軟在床上的謝雲廷眼神果然一亮。
不會又要腦補她喜歡他吧。
被嚇怕的白薇薇立刻口氣嫌惡，“殺他當然要殺他，朕只是嫌他死在這裡噁心。”
高吉祥：“沒事，我拖出去殺。”
謝雲廷聽到小皇帝的話，眼裡的情緒有一刻崩塌，一絲暗沉的絕望顯露在外。
白薇薇皺眉，“算了，我們走吧。”
高吉祥手裡的劍一抖，“皇上，此禍害不除，對您終究是個威脅。”
白薇薇臉色一變，眼神一冷，“朕當然知道他心無君父，行為不端，還對朕存有……該死的，朕恨他恨得日夜不得安寢。”
謝雲廷渾身無力，拼了命想要掙扎開這種無力感。
手指尖扎入掌心肉裡，都出血了，還是無法動彈。
他聽著小皇帝的話，連耳朵都開始耳鳴。
一股尖銳的痛，不斷撕扯他的心臟。
滿眼都是她厭惡的表情。
高吉祥不解，“那殺了不正好。”
白薇薇苦笑，“可是再恨他，朕卻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好人。”
他是個好人？
好人。
謝雲廷：他滿手血腥哪裡像好人了？
白薇薇輕輕一嘆息，手腳勉強能動了，就費力走到床邊。
床上，謝雲廷橫躺著，俊美的臉孔上滿是不甘的掙扎表情，他眸色極深，憤怒讓他顯得絕望而瘋狂。
白薇薇看著他，眼神平靜下去，也不見嫌惡。
“朕當年曾經見過你意氣風發，高中六元的場景，心裡仰慕不已。後又見你一路前程似錦，心裡歡喜。”
她的語氣太過平淡。
完全不給任何人遐想的機會，好像這幾句話，只是一個總結，而不帶情緒。
“但是那種歡喜，卻不是你如此骯髒不堪的心思。”
謝雲廷突然不想聽到她的話，他寧願她恨死他，也不願她看他像是個陌生人。
白薇薇：“但是哪怕到如此地步，朕知道你依舊是個能憐憫百姓的人，不然逼宮的時候不會等那麼久，只是為了不發生戰亂。只要心繫百姓，心存大義，你就是一個極好的人。”
謝雲廷張張嘴，卻無法出聲。
小皇帝站在燈火處，表情淡然，眼眸依舊清澈。
“謝雲廷，朕今天不殺你。”
她說完，對高吉祥說：“拿紙筆來。”
高吉祥雖然不解，還是拿來了。
白薇薇揮筆寫下退位詔書，然後放到桌子上，“皇位就給你了，朕……不，我走了，你的能力比我強，好好當皇帝吧。”
說完，她轉身，在高吉祥的攙扶下往外走。
謝雲廷喉嚨發出嗬嗬的聲響，終於嘶啞出一句，“別走……”
連皇位都留不住她。
他又憑什麼認為，他一句話能留住她？
白薇薇腳步一頓。
謝雲廷更加撕心裂肺起來，他聲音小得可憐，“不要走……”
可是她卻不再停留，毫不猶豫走出去。
外面雷雨大作，很快的，她的腳步聲就被雷雨聲掩蓋過去。
謝雲廷呆呆看著開啟的門，門外她早已經失去蹤影。
心也跟著空蕩蕩的，他突然覺得臉上有些涼。
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落下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