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福(下)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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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那時候跟現在差不多,也是趴在診所的床上,屁股光溜溜的,像過年時待宰的雞認命地等著針尖刺進面板——
&esp;&esp;還沒來得及從回憶中走出,後腰就猛地刺痛起來,並且根本不給她喘息時間,一針連著一針,連綿細密的尖銳疼痛伴著痠麻從後腰擴散開,她甚至感到小腿和指尖開始發麻。
&esp;&esp;刺痛來得過於迅猛,以至於足足過了幾秒、眼淚都流到下巴,喉嚨裡才開始嗚咽。
&esp;&esp;“……良辰…”純粹哭了,這不怪她嬌氣,即便是勇猛的古代戰士,能忍過這一疼痛儀式的也是少數——也正因如此,能堅持接受刺符儀式的戰士會被稱讚為“真正的男子漢”。
&esp;&esp;然而,純粹不是戰士也不是男子漢。
&esp;&esp;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疼痛刺激得頭皮發麻,淚水將眼前景象攪花成一片:“疼!良辰…啊……你、你慢一點啊……”
&esp;&esp;葉良辰“嘖”一聲,手上動作不停:“疼就對了。想不疼就別繃勁兒,肌肉越緊張越疼。”
&esp;&esp;“……”這怎麼可能控制得住?純粹額頭出了一層薄汗,嘴唇也被自己咬得發疼,不知道是不是出了血。
&esp;&esp;淚水漣漣的,別人看了一定不忍心,可惜現在手裡拿針的是葉良辰。
&esp;&esp;純粹覺得,這份痛苦大約過了一個世紀才結束,沙發套子上泅溼一片淚水浸溼的痕跡。
&esp;&esp;針尖終於徹底離開面板,她感到刺痛的那塊面板被柔和地吹了一口氣,冰涼的吐息拂過去,卻沒消減半點痛楚。
&esp;&esp;“差點兒忘了。”純粹覺得力氣都被抽空了,她聽見葉良辰立起身拉開抽屜的聲音,藥瓶和鋁箔板嘩啦作響,葉良辰蹲下來,面對面把小藥盒遞給她:“吃藥。”
&esp;&esp;純粹抬起頭,眼睛紅紅的,溼噠噠的一綹頭髮貼在臉側。
&esp;&esp;小藥盒裡躺著兩三藥片兒和一個膠囊,因為哭得厲害,她現在說話帶著很重的鼻音,喃喃地問:“這是什麼…”
&esp;&esp;“抗炎的。我還能毒死你?”
&esp;&esp;純粹吞下藥片和膠囊,繼續懨懨趴著,卻不防葉良辰把她一側頭髮撩起來,問:“耳洞長好了?”
&esp;&esp;“長好了。”
&esp;&esp;“嗯……”他輕輕捻了捻耳釘,閒閒道:“不錯,好看,不愧是本天才親手穿的耳洞,很完美。”
&esp;&esp;純粹沒接茬,心裡對他的過分行為有些生氣——然而事實上無可奈何。
&esp;&esp;葉良辰也沒再說話,屋子裡一時安靜了。
&esp;&esp;過了大幾分鐘,純粹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一個激靈又驚醒了,因為葉良辰正在給她別髮卡。他在這種事情上本來就笨手笨腳,一字髮卡不好戴,勾起頭髮連帶著頭皮發疼。
&esp;&esp;“怎麼了……”純粹有點懵,看到他另外兩個指頭裡勾握著的東西,心裡一抖:“你,你拿這個幹什麼……”
&esp;&esp;“耳骨上再打兩個。”鑷子和銀針反射頂燈的光晃了一下眼睛,葉良辰不知什麼時候又噙著棒棒糖,草莓糖的甜香味兒在兩人之間瀰漫。
&esp;&esp;“什……”純粹終於戴好了髮卡,露出剛剛被誇過的耳朵來。
&esp;&esp;葉良辰順手把沙發床邊的檯燈又開啟了,強光刺得純粹眯起眼來,他再次摸她的耳朵,冰涼的酒精棉讓她徹底清醒過來:“等等……良辰——”
&esp;&esp;不到半秒,軟骨被穿刺的痛在耳廓上方炸開,她胡亂拽緊他衛衣下襬,眼淚不受控地再次充盈眼眶;還沒等它們從眼眶裡滾落出來,針尖再次扎透耳骨,然後是第三次。
&esp;&esp;半隻耳朵都變得滾燙,直到他用酒精棉擦乾淨多餘的血水,純粹沒再說一句話,只是啜泣。
&esp;&esp;之後,葉良辰聽到她喃喃說了句什麼,一時沒聽清,湊到她臉邊問:“你剛才說什麼?”
&esp;&esp;“……葉良辰,你過分。”純粹嗓子哭啞了,不知因為憤怒,還是因為疼痛,或許也是因為害怕,說話聲音有點顫抖:“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