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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的那個妹妹。
她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看著蔣恪寧,蔣恪寧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麼,小女孩看他不出聲也沒說話,斂眉安靜地坐在長廊的椅子上默默地畫著自己本子上的畫兒。
蔣恪寧覺得這個女孩還挺奇怪,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合群,常老師為什麼不管她呢?蔣恪寧心中更加好奇,往她那邊挪了挪,那女孩聽見動靜也只是抬頭輕輕地看了他一眼,她一低頭,蔣恪寧又看見了她那個蜻蜓髮夾。
年紀不大,畫的畫還挺好看,就是單純的鉛筆畫,蔣恪寧覺得比趙江川天天在草稿本上畫的龍珠裡的動漫人物好看多了。常老師院子裡有一棵香樟樹,主幹擎天,亭亭如蓋,將另一邊天空的雲朵遮了大半,連黃昏都只能看清一半。
不知道過了多久,蔣恪寧都覺得自己胳膊上的肉稍微有些擦破了皮,他齜牙咧嘴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了疼,正準備下去,那小女孩正好有了動作,她合上了畫冊,蔣恪寧也就不動了。
蔣恪寧目不轉睛的看著她走進了練書法的屋子裡,然後看見她跟常老師說了什麼,蔣恪寧沒由來的有些緊張,以為自己是被打小報告告狀了,沒想到那小女孩只是收拾了東西,直接離開了。
看上去那常老師也沒什麼意見。
蔣恪寧看她走出了常老師家還有些納悶,一時間忘了自己還在牆上趴著。沒過多大會兒,自己身下的牆又傳來了一陣聲音,蔣恪寧連忙低頭,那小女孩正睜著一雙大眼睛這麼直愣愣地看著他。
蔣恪寧連蹬腿都忘了,往下那麼一掉,好在穩住了身形,兩個人面對面站著,蔣恪寧比這個女孩實打實高了半個腦袋。兩個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他尷尬地揪著手指頭,女孩眨了眨眼睛,將手上的畫冊遞給蔣恪寧,聲音低低的細細的,“你也想來常老師家學書法和畫畫嗎?”
蔣恪寧瞪大了眼睛,原本以為她是那種很害羞很內向的女孩兒,驟然間聽見她說話以及找自己的舉動,又感覺似乎不是。他撓了撓頭,將她手上的畫冊接了過來,一打眼就看見了上面工整雋秀的名字,他慢吞吞地照著字唸了出來:“林——舒——昂——”
小女孩點了點頭。
蔣恪寧笑了笑,拿起畫冊裡的鉛筆,在紙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蔣恪寧知道自己的字醜,沒想到放在林舒昂旁邊顯得醜的清奇,但還是很大方地給她介紹了自己的名字:“我叫蔣恪寧,你看這個恪啊,一個豎心旁加一個‘各’,這個字學過吧,好記吧?”
林舒昂皺著一張小臉湊在他旁邊,看了好一陣,最後點了點頭:“知道!”
“咱倆以後就是朋友了哈!”蔣恪寧一個人的時候也頗有大哥風範,在總後大院終於有了一個玩伴,雖然看上去有些木訥了點,但是沒事,蔣恪寧相信自己能帶領自己的隊伍走向光明。
林舒昂認真地點了點頭,倆人小拇指勾著小拇指完成了朋友認證儀式。
只是林舒昂的話真的很少,小小的一個人,抱著大大的畫冊,時不時將唇抿的緊緊的,一條線似的,讓蔣恪寧覺得她像瓷娃娃一樣易碎和脆弱,但是她筆下的花花草草又那麼有生命力,真糾結,這不是十歲的蔣恪寧能想明白的事。
蔣恪寧覺得爺爺奶奶沒認錯人,估計林舒昂的爸爸就是林憲華,倆小孩並肩走著,已經到了晚上六點半,天還沒黑,餘暉映襯著燦爛的夕陽,蔣恪寧將林舒昂送回了家。
陸軍大院是真熱鬧,蔣恪寧看的瞠目結舌,從門口進去那個大牌坊開始,一路上就沒少見。幾個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還帶著穿著尿不溼的小娃娃在有點高的亭子前的滑道上滑上滑下,幾個男孩見了林舒昂也會扯著嗓子叫一聲:“昂昂!”
但是林舒昂很冷淡,只是轉過頭對他們微微頷首。
自己的待遇看上去比別人好了不少,這樣的想法一旦滋生,就讓蔣恪寧挺直了腰板,一副為林舒昂保駕護航的模樣。
帶著還是個胖娃娃的穆澤澤的周緒寧嘴角一撇,嘖嘖兩聲,長大之後那股子流氓勁兒在小時候已經盡顯,他雙手環臂,腳在地上點了點,揚起下巴看向以前以後的倆人,“這誰啊,以前怎麼沒見過?”
還是個小學生的穆澤行已經有了以後沉穩的雛形,擰著眉看了好一會兒,才蹦出四個字:“有點眼熟。”
“哎,你這麼一說我覺得也有點兒。”周緒寧用手摸了摸嘴,倆人回想的這一會兒功夫,奶娃娃自己從滑道上溜了下來,上面還有水泥印子呢,不算太光滑,穆澤澤屁股卡了一下,直接頓住之後一個倒仰,摔了個大馬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