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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硬生生頓在臺階上,但他也沒有回過頭,往上抬了一步:“見到了。”
他默了默,又道:“比以前看著還要年輕,挺好的。”
“是您太久沒見過她了。”鄧安紹在身後看著父親寬闊的背肩,竟然也有一瞬為他們的婚姻感到遺憾,不過長輩的事情,沒人能說得清。
門鎖“咔噠”,父子倆進了門,在屋子裡的林舒昂敏銳地捕捉到了這點聲音,緊接著就是進門換鞋,鄧安紹的腳步聲很好認,回來之後就把提著的食材放到了冰箱。
林憲華則是坐在客廳裡,開啟了中央一套,等著一個小時後的新聞聯播。
“要不我先回家?”彭方遲推了推林舒昂,林舒昂聽著外面的動靜,拍了拍彭方遲的後背,“沒事,我爸又不是洪水猛獸。”
只是有摩擦的時候兩個人都不肯讓步,讓兩個人都陷入僵局,林舒昂嘆了一口氣,“鄧大廚今天做海鮮,要吃嗎?”
彭方遲搖了搖頭,語氣堅定:“我怕你爸。”
林舒昂一想,那好吧,“我送你回去?”
“你把我送到你們家門口,我自己回去。”彭方遲用手指頭模擬著走路的姿勢,從頭到尾都透露出一股子神棍氣息。
“成。”二人一拍即合。
林舒昂趿著拖鞋,輕輕擰開了房門,彭方遲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林憲華聽見動靜往後望了一眼:“遲遲也在?留下來一起吃飯吧?”語氣刻意放緩了不少,有些和諧近人,奈何彭方遲對他刻板印象太重,忙擺了擺手:“叔,我爸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家吃飯呢,下次一定!”
她嘿嘿一笑,林憲華也不強留。
林舒昂在一邊憋著笑,鄧安紹在廚房聽見動靜之後也出來了,手上帶一塑膠手套,抓著一兩個巴掌大的帝皇蟹,蟹鉗揮得虎虎生風,他也靠在門邊,忍著笑。
難得的,連林憲華都有些無奈。
彭方遲刑滿釋放,麻溜地回了家。林舒昂一屁股坐在林憲華身邊,長髮柔順,碎髮被她別在耳後,父女倆離了不到一米。鄧安紹抓著螃蟹,靜靜地看著這一幕,想了想還是又進了廚房。
西瓜裡的冰塊都有些化了,化成了水。林憲華嘴唇翕動,看著林舒昂,到底還是沒說出來。他眉間似乎永遠都是皺著的,林舒昂很少看見他有舒展的時候。新聞聯播已經開始了,仍然是那個熟悉的男主播,有條不紊地播著一則則新聞。
林舒昂對這些興致缺缺,但一個人住的時候總是會開啟,父親和哥哥乃至於蔣恪寧,似乎都有看新聞聯播的習慣。
林憲華眼裡的林舒昂與小時候沒有什麼區別,腿往沙發上一撂一盤,抱著半扇西瓜,用鐵勺一勺一勺往嘴裡送。小時候多扎馬尾,最開始是林憲華給她扎,扎得鬆鬆垮垮,後來在部隊裡請指導員指導了一下,回家綁的又緊又重,林舒昂就抱著他胳膊哭、撒潑打滾不要,林憲華只得慢慢摸索。
後來自己找了影片,0幾年的臺式計算機,上面影片畫質又糊又差,不知道被轉載過多少手了,林憲華白天忙完,抽空去小學接她,接完之後帶她去部隊吃飯,吃完飯林舒昂在房間裡寫作業,林憲華就會偷閒在哪兒學扎辮子。
至少在小學時代,林舒昂出門從來都是體面、精緻的。
他似乎知道,隨著林舒昂年齡漸長,不再是他能用自己的心思決定她思想的小女孩了,上次的吵架在他冷靜之後也想了很多,鄧安紹自從回來後一直在他們之間潤滑,林憲華放下了首長的權威,試圖重新找回一個父親的理解。
林憲華微擰著眉,想要同林舒昂說話,林舒昂注意到他的動作,微側了側頭,往嘴裡塞了一塊西瓜。林憲華似乎是覺得自己太嚴肅,眉頭鬆了鬆,平和問道:“你和蔣家那小子在處物件吧,什麼時候的事兒?”
林舒昂手一抖,勺子裡的西瓜“啪”落到了一片瓜瓤裡,濺起的西瓜汁水往她臉上崩了好幾滴,“是在一塊了,過年那會兒吧那會之後,在一塊也t不太久,還沒完全穩定下來就沒說。”
雖說不願意在父親面前提自己的感情生活,但該交代得還是交代了,儘管有些不太情願。
林舒昂這麼一說,林憲華也就能對得上時間了,大概就是過年出去玩的那段時間,確實算不上久。
他按了按額間直跳的青筋,“有些事還是要跟爸爸說的。”
林舒昂一噎,勺子一撂,火就有點蹭蹭直冒的趨勢:“談戀愛是我自己的事兒吧?這才談了多久就要蓋棺定論了嗎?什麼都往家裡說往家裡說了然後呢?是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