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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沈定國的聲音。
“買什麼菜啊，還是幹正事要緊，你快點買水，買了水我們還要去售樓部排隊呢。”
這是許秋心的聲音。
秦岸把身體往貨架後面藏了藏，探出頭去確認了一下。
他沒聽錯，正站在超市門口拿礦泉水的，正是沈嘉月的爸媽。
不巧的是，王經理這個時候居然找到了戶型圖，在隔間裡面喊著他的名字。
“秦先生，我找到了，秦先生？”
秦岸回頭，皺眉看著他，跟他比了個噤聲的姿勢，“噓”
王經理因為找東西累得滿頭大汗，一臉懵逼。
秦岸再次把頭探了出去，發現許秋心倆人已經離開超市，進了旁邊的售樓部。
他們也是去售樓部要定金的。
秦岸開啟手裡的欠款名單，視線下移，終於在中後的位置找到了沈定國的名字。
他們交的定金是3萬。
秦岸陷入思索，一直不說話，王經理還拿著戶型圖戰戰兢兢地等在那裡。
秦岸也沒有心思再去選什麼戶型了，他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秦仁升的電話。
盲音響了十幾秒才被人接起。
接到秦岸電話的時候，秦仁升正在見重要的客戶，手機靜音了放在辦公桌上，秦岸的名字在手機螢幕上跳躍著。
對於秦岸能主動給自己打電話，秦仁升還有些不敢相信。
他拿起手機，起身，對著客戶說了聲抱歉。
讓助理把客人請離去喝茶，秦仁升正襟危坐，接通了秦岸的電話。
秦岸的聲線跟秦仁升的很像。
“喂，爸，您在忙嗎？”
沒想到兒子主動打來電話，還主動叫爸，秦仁升覺得心頭熱熱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怎麼了，兒子，我不忙，你說。”
秦岸：“爸，我今天來濱河園二期售樓部了，本打算選一下戶型，沒想到卻碰上那些交了定金的受害者過來討錢，都是一些老年人，我看了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秦岸停頓了一下，等著秦仁升的反應。
秦仁升，“嗯，兒子，繼續說下去，說說看你的想法。”
秦岸：“爸，我從王經理這裡瞭解到公司的一些情況，我知道公司也是資金困難，大部分的現金都投入到了二期裡面，想在元旦之前把樓的主體建起來，爸，我知道您是為了我的婚房，但是，我不著急的。”
“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把工期放緩一點，先把老百姓的血汗錢還了。”
“我沒在企業工作過，不太瞭解裡面的資金流轉情況，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這只是我的一個想法。”
秦仁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
“你現在在哪？”
“我就在售樓處，王經理這兒呢。”
秦仁升呵呵地笑了兩聲，“我猜猜看，是不是小月的父母也交了定金，也是受害者其中之一呀？”
秦岸覺得臉頰有些發燙，不過幸好電話對面的秦仁升看不到。
“爸，您是不是看過名單？”
秦仁升：“好了，我懂你的意思了，這樣吧，就按你說的辦，嗯，我想想啊，等元旦的時候吧，在給我兩個月的時間，元旦的時候讓他們到售樓處來領錢。”
“兒子，你現在跟王經理一起過去，你代表我，把這個訊息告訴大家，讓大家回家等，我秦仁升說話算數。”
秦岸有些驚訝，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爸，謝謝您，我替這幾十戶受害者謝謝您。”
秦岸通話的時候，王經理就站在旁邊，大致也聽到了裡面的內容。
看著秦岸結束通話了電話，王經理走到秦岸身邊，主動開口。
“秦先生，走吧，我陪您一起過去。”
秦岸整理了一下襯衫的下襬，深呼吸一口氣，“好，走吧。”
從隔壁超市走到售樓部，明明只有幾米遠的距離，在秦岸看來，卻有十萬八千里遠。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裡面有沈嘉月的爸媽。
他生怕自己言辭不當，再把好不容易換來的良好局面一腳踹回解放前。
王經理在前面走著，還特意幫他開啟了門。
看見售樓處經理進來，本就等得懶洋洋地人們突然來了精神，一股腦地往王經理身上撲。
“哎，你是這兒的經理吧，我們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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