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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道?:“我方才是下了學過來的,以為他們靜坐而已,至多是被金吾衛勒令收場,卻沒想到還有牢獄之災,是聖人先?前的寬宥令我天真了。”
“我今日?本也要過來,只?母親見我又要進城,就說今日?宜遷居,便帶著果兒同我一道?來了,路上慢了一個時辰,否則我也要被抓去了。”孟容川苦笑了一下,道?:“看來今日?雖宜遷居,卻是不宜其他。”
“不知他們會被帶去哪裡?京兆府天牢?刑部?大理?寺?”
孟容川來得?早一點,還窺見了一點尾巴,說那些金吾衛是在學子言語間影射到崔尚書?時動手抓的人。
“崔家?剛死了未來家?主,只?怕上上下下憋著一團火氣,怎麼就在這個關口上?豫王行刺聖人,卻害得?崔機殞命,豫王全族如今統統下了獄,可崔家?這口氣就能平了?氣還未平就撞上學子靜坐的事,崔尚書?再怎麼九折成醫,也是年老喪子,死的還是他栽培多年的接班人,我怕這事海沸江翻,沒這麼容易收場!”
文無盡越說越是心驚,等坐在孟家小院的桌前時,人都木了。
文無盡的那位同窗是個沒讀過國?子監的尋常文人,苦讀多年,也曾憤恨不平,但長了幾歲,心性也淡了,這些年都在外採收民?間詩歌,曬得?黑黑又瘦瘦,粗看是個田舍漢,細看還是個田舍漢。
他原本好?好?在編寫詩集,得?知國?子監的學子有這番打算,是特?來助威添聲勢的,沒成想竟也被抓了進去。
文無盡實在擔心他,學子還有學子身份,勉強算是一重?庇護,可他除了那點墨水,那點子文人風骨,就什麼都沒了。
“孟兄的同窗也是來助聲勢的?”文無盡問。
孟容川搖了搖頭,面上憂色更重?,“他是國子監的主簿。”
文無盡沉重?地點了兩下頭,正想說什麼,就瞥見孟老夫人從堂後出來,連忙擠出笑臉來。
孟老夫人如今是有子有孫萬事足,心情一好?像是年輕了七八歲,連麵皮都緊緻了,更襯得?文無盡憔悴心憂。
“教小女娘也辛苦呢。”孟老夫人有些憂慮地瞧著他,道?:“要不先?去歇歇,等下飯好?了再出來一道?吃。”
文無盡本該陪著老人家?說說話的,但眼下實在是沒有這個心思,只?得?欠一欠身,往孟家?小院的客房去了。
孟容川卻走?不得?,抱了孟小果坐在膝上,鋪開筆墨教他寫幾個字,也好?叫自己靜心。
“後日?三?娘和四娘是要放旬假的,得?買上些好?菜回來,小女娘讀書?辛苦,瘦得
?像一支柳條。”孟老夫人雖是自說自話,但孟容川總也要附和一句。
他輕輕‘嗯’了一聲,腦海中浮現出那一抹身影,遙遙立在牌樓之下,像春日?的柳枝一樣柔韌纖細,實在擔得?起一個‘盈’字。
再想起秦懷謙所言,他說那位殷家?小郎君知慕少艾,一談起明家?三?娘子就兩眼晶晶亮。
知慕少艾,這個詞孟容川已經不能夠用了。
‘三?娘、三?娘,上頭還有兩個阿姐,我怎麼就想不到她會小我這麼多歲呢?’孟容川很有些懊惱,‘誰能想到她的字這樣典雅老練,她的想法那樣豐滿成熟,即便言辭間偶爾活潑,我也只?當她是性子靈動而已。’
“想什麼?怎麼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到底是知子莫若母,孟容川掩飾得?再好?,也躲不過孟老夫人的眼睛。
孟容川回過神來,看著紙上歪歪扭扭一個‘果’字,摸著孟小果的腦袋,笑道?:“只?是想著您與明家?女娘都結成忘年交了,我這一回來,她們一個個都還是小娘子,倒不方便常來常往了。”
“你倒比我還古板些,”孟老夫人笑了起來,道?:“如今的小娘子與從前不同了許多,能唸書?能做官的,明大娘子替咱們在蘭陵坊挑下的這間院子也好?,你出去看過沒有?這坊間好?些官園,摘果、做脯、養花這些事都是聘了女娘去做的,我上次來看院子時,藍娘子陪著我在外頭轉了轉,瞧見個郎君牽著孩兒去給在官園做活的娘子送飯,面上還笑盈盈的,斜刺裡與我們碰見了,忙對藍娘子說‘失禮女郎’了,好?生敬重?呢,聽得?真叫人心裡舒坦。”
孟容川回來後最欣慰的一件事就是孟老夫人身體康泰,神采奕奕的,見她這把年歲還開拓了眼界,增長了見識,心裡對明家?小娘子們又多了幾分感激。
“母親說的是,我自與文兄一樣,將她們視作妹妹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