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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賭徒爭輸贏,這兩者還是有些差別?的。”崔司記的語氣?很平靜,眼睛裡卻亮著一點興奮的光芒,“這宮裡的女娘是宮婢是女官,但卻不?是妃嬪也不?是什麼侍妾。你?知道這有多新鮮嗎?”
崔四默了一會,壓抑著好奇問:“六局二?十四司,如今都是什麼樣了?”
“原本尚書省以六局管二?十四司,如今沒了后妃,尚服局下的司寶、司衣、司飾、司仗這四司的女官、女工們就用不?到那麼些了,其餘四局也是如此,裁減下來的人?手?都併入了尚宮局,尚宮局才是大?改了。尚宮局為六局之首,統轄餘下五局二?十四司,原本其下的司闈司掌宮內管鍵(鑰匙和鎖),承天門街東西兩側官署各門各庫的開閉,司闈司也會有一份記錄。司薄司原本只掌管宮人?的名籍俸料,如今也管北衙軍、監門衛、女官。”
崔四聽得認真,在崔司記停頓的瞬息間,她?忽然蹦出一句話,很愚蠢,很不?過腦子。
“可以說?得這樣詳盡嗎?”
崔司記站定,側過身看著崔四,然後笑了起來,像是平淡面?孔上忽然開出了一朵花。
崔四愣愣看著她?,覺得這似乎是崔司記的第一個笑。
其實崔司記才是她?們這一輩的長?姐,崔伯父嫡長?子的嫡長?女,是崔四名副其實的大?堂姐。
崔四想起她?的名字——念恩,太動人?的一個名字,而她?——崔四,簡直無足輕重到了極點。
‘崔大?、崔三、崔四、崔七,哈,在這方面?來說?,還真是一視同?仁。’
此時她?們已經走進了內宮六尚局的所在地,崔四抬眼望去只覺得眼前的建築屋簷深縱高遠,屋瓦青黑肅然,門窗樸實無華,整個官廨看起來十分莊嚴大?方。
官廨裡所有的顏色都來自女官們身上各色的官服官袍,以及各種點綴在庭院、窗臺、牆角處的植物花卉,諸如紫薇、楊柳、木芙蓉等等。
“尚宮局司闈司著嫩鵝黃、石綠,司薄司女官著庭蕪綠、細葉黃,司記司女官著青玉白、暮山紫、明茶褐,原本掌宮內諸司薄書出入錄記,複合審署後落印授行,如今也在聖人?御前伺候筆墨,草擬聖旨。司言司女官著蓮紅、蜜合、朱石慄,原本掌宣傳啟奏,凡節令外?命婦朝賀中宮而已,如今傳的是聖人?諭旨,監管旨意落實,凡節令天下賀聖人?。”
崔司記自己就是司言司女官出身,後來又?進了司記司做司記,回崔家那日就是她?自己給自己傳旨,帶著一幫羽林衛進崔府東院,將?海經院護得水洩不?通!
那日的場景崔四沒有親見過,但她?看見聽見嫡母、叔母、嫂嫂、姐姐神色與言語裡的不?滿、畏懼,她?想著,崔司記那一日該是如何的威風啊。
在官署裡短短瞧了一盞茶的功夫,女官們各有差事,進進出出有條不?紊的,但她?們都來向崔司記見禮,司言司、司記司兩司的女官待崔司記更是分外?敬重,連帶著崔四也沾到了光。
六尚局的官廨是擴建過的,為了方便?管理北衙軍的事宜,在靠近大?明宮的東內苑裡也有一個分部。
“那原先後妃的居所都空置了嗎?”崔四對這一切都感到新奇,官署是那樣威嚴,但女官們花樣的裙衫又?令她?感到一種柔軟。
“太妃們還住在西內苑。”崔司記道,目不?斜視地走過一個向她?卑躬屈膝的內侍。
“內侍省如今都沒什麼用處了吧?”崔四有些想當然地說?:“做些粗活重活?”
她?們穿過一片飄香的丹桂林,走進了一間非常雅緻的庭院,遠處樹木疏影裡,還能瞧見別?的小庭院,隔著恰好的間距,也有小路好走,一處一處,都是高階女官的住所。
“有用啊。”崔司記的語氣?裡有一種崔四聽不?懂的戲謔,“還多了一項擇選侍寵的要?緊事呢。”
“侍寵?”崔四腦子裡先閃過了貓兒、狗兒,然後就瞧見那院裡喜迎出一位樣貌清秀的白衣郎君。
“司記,您回來了!”他的聲音是男兒的沉厚,但音調卻揚了起來,如後宅婦孺看見郎君主心骨回來了,自覺有了依附時的驚喜叫聲。
他長?得也並不?女氣?,眉目俊挺,比崔司記高大?半個頭。但他那討好的神情,殷切的姿態,又?分明是個女娘。
‘女娘,是可以塑出來的嗎?’
崔四有些不?解地想著,重重抿咬了一下唇,做出一副鎮定模樣來,看著崔司記將?那郎君打發去灶上做甜湯了,她?也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