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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兩天才?死透的。
‘那豈不是和嚴觀的阿孃一樣死法?’
明寶清想著, 想起嚴觀的眼睛,擔著差事時, 他的目光嚴肅而兇戾,但看向她的時候總是靜悠悠, 即便情慾上湧, 令他的目光沸騰如燒,明寶清也?不擔心他會傷到她。
唯有大仇得報, 心池才?能?享有本質的平靜。
而十一歲的嚴觀在明寶清記憶裡也?是一團模糊,她只記得那個?男孩那麼瘦,那麼小,簡直是一隻路邊的野狗。
他跪在母親身?邊時蜷成一團,身?上沾滿了他母親的血,像剛剛被分娩出來的小獸,正在替他難產而亡的母親哭喪。
不過,嚴觀又好?像沒有哭,他的顫抖是因?為憤怒。
那個?大帳的主人顯然是晉王,他死在嚴觀箭下,更死於他自己的傲慢和殘忍。
明寶清實在不能?說嚴觀做錯,她甚至應該替他歡呼,如果某日遊飛也?一箭洞穿了邵階平的心臟,而且如嚴觀這般全身?而退,那麼明寶清也?會微笑。
‘可他全身?而退了嗎?’明寶清忍不住想,‘聖人把他挪到那個?位置上,究竟是要?做什麼呢?旁觀他的惴惴不安嗎?令他終日生活在惶恐中嗎?’
站在明家的廢墟上,明寶清是不是應該恨嚴觀呢。
她咂摸了許久,卻並沒有在自己對他的感覺裡品味出恨意?,只是不滿。
難道真是被情愛擊潰了頭腦,所?以不恨他,反而在擔心他?明寶清不知道,她心裡很不好?受。
明寶珊她們在皇城門口等到明寶清時,她滿臉鬱色,神情冰冷,看著撲到馬側抓著她腳腕哭泣的林姨皺了皺眉。
“已託了人將小弟要?到宮外貴人家中去伺候了,不會進?宮做內侍。”
朱姨訕訕附和道:“那就好?,那就好?。”
明寶清抬眸看向她,面上沒什麼表情。
朱姨低下頭,悄悄拽明寶珊的衣角,示意?想回去了。
明寶珊仰臉看著明寶清,快步走到馬側,輕聲道:“阿姐,你怎麼了?”
林姨還在另一旁不停追問,‘真的嗎’‘哪家的貴人’‘我?想去看三郎’云云。
偏偏這貴人‘名不正言不順’不好?提她,她的家宅也?不像溫泉莊子那麼好?進?。
明寶清看了明寶珊一眼,轉首對林姨道:“既是貴人,求她出手相助已經僭越,實在不好?去登門煩擾,你只消知道三郎如今安然無恙就好?了。”
這話落在林姨耳中,像是敷衍。
她收了淚,小聲卻緊緊追問道:“大娘子,你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沒救三郎?我?為什麼不能?見他?二郎和三郎是一樣的,他都能?在禁苑裡跑進?跑出的,三郎為什麼不行?”
明寶清頭痛得很,不想多解釋什麼,她越是不想說話,林姨越是覺得自己的猜想被坐實了。
“你沒見大姐姐很累嗎?她既說三郎沒事就沒事!”明寶珊忍不住斥道。
朱姨在旁吐舌,偷眼看林姨那被噎了一嘴的樣子,有些想笑。
明寶清垂眸看著明寶珊,俯下身?摸了摸她的臉,道:“瘦了。”
明寶珊咬著唇看她,眼睛通紅,只一個?勁搖頭。
“你們今日怎麼陪著林姨?”明寶清問。
“我?和阿孃也?去看三妹進?試院了。”明寶珊覷了林姨上驢車的背影,道:“遇上了林姨,三妹險些沒能?進?去。”
明寶清差不多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事,輕聲道:“我?替三娘謝謝你。”
明寶珊抿了下唇,道:“阿姐跟我?說這樣生分的話,心裡還是惱我?嗎?”
“當然不是,姐姐是在誇你,一條魚又算什麼,別再想了。”明寶清一句話就挑出了明寶珊心中的刺。
明寶珊伏在她腿上哭了起來,朱姨埋著頭,瑟瑟縮縮走到明寶珊身?邊,期期艾艾道:“萬般都是我?的不是。”
明寶清俯身?摸著明寶珊的肩頭,道:“損人利己的事我?容忍得了一回,不代表我?可以容忍第二回 。”
朱姨訥訥的,但明寶清又說:“不過你肯告知二郎的事,我?很感念。”
“阿姐,這也?是應該做的,二哥不是阿孃的兒子,難道還不是我?的哥哥嗎?”
明寶珊一句話就把朱姨的功勞抹殺了,明寶清看著朱姨在邊上嚅唇暗罵,失笑道:“只是誇誇而已。”
“不必的!”明寶珊摸了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