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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觀指了指明寶清手邊的碗,有點無奈地對吳叔說:“要不換個菊花決明子的枕頭吧,明目。”
吃過飯後,明寶清就要帶著水田犁去找宇文侍郎。
嚴觀與她同去,吳叔端著清茶出來的時候,他們倆都打算要走了,但?因為月光非常生氣地啃了絕影的鬃毛,所以兩人在慌手忙腳地勸架,拽著韁繩滿院子繞。
吳叔端著茶盤彎腰看了看,道?:“絕影這是鬧著要配種了?你們倆還是別一塊騎出去了,公馬這幾天性子燥,在路上鬧起來就麻煩了。”
絕影高聲?鳴叫著,揚起前蹄衝月光展露它頗為偉岸的本錢。
遊飛目瞪口呆地瞧著,一隻手捂住自己的眼?,一隻手捂住明寶錦的眼?,心道?:‘哇塞,好下流啊。’
嚴觀真不知道?是要替自己的馬感到羞愧還是覺得自豪,從前這個時候,絕影最多就是踹壞馬廄,性子燥一些,在官署裡尋別的馬打架生事,還真沒有擺出過這副德行來。
明寶清忍笑瞧著吳叔和遊飛費了老鼻子勁才?把?絕影拽到馬廄去,又瞥了嚴觀一眼?,拋下一句‘物肖其主’,就牽著月光往外去了。
嚴觀快步跟上,正要為自己辯駁一番,就聽?到絕影在馬廄裡撒氣,踹裂木板的響動。
他折回?去瞧了一眼?,見吳叔和遊飛無事才?又出來。
明寶清騎在月光背上看著他,對上她戲謔的目光,嚴觀忍不住道?:“馬又不懂事。”
“你懂事。”明寶清嘴角勾起,垂眸睨著他的時候,眼?神極是嫵媚。
嚴觀忽然伸手把?她從馬背上薅了下來,月光的皮毛光滑如?水,明寶錦每天都會梳理一遍。
明寶清的臀隔著衣料滑過順溜的馬兒皮毛,很快又落入一隻熾熱寬大?,骨節分明的手掌中?。
為了更好地將她拘在懷裡,嚴觀的手掌稍稍一掂,五指也握得更緊了幾分。
明寶清朝門口瞧了一眼?,見院裡安靜了下來,吳叔應該是領著明寶錦和遊飛上外去了,至於巷口處可能會望進?來的目光,也被月光擋住了。
“做什麼?”明寶清安下心來,摟著他的脖頸,往下沉了沉自己的身子,讓自己被抱得更舒服一些。
柔軟磨在他的掌心,嚴觀滯住了呼吸,目光顫動著,在明寶清面?上舔舐,他臉上滿是一種快要炸掉的神色,卻要生生忍著。
“不是說物肖其主嗎?”嚴觀道?。
“畜生所為,”明寶清摟著他的脖子,將身子往後墜去,儘可能離他遠些,可長腿卻纏在他的腰上,“嚴帥是正人君子,怎麼好學?”
“我?不是君子。”嚴觀越是傾身過去,明寶清越是往後仰,像是細枝上的碩果,盈盈墜著,卻不叫人摘。
嚴觀扶著她的腰將她一把?攬進?了懷裡,貼著她的唇角啞聲?道?:“我?是畜生。”
明寶清得了這一句,側眸讚賞地看著他,她看見嚴觀眸中?冒出火來,面?頰也微微一偏,將自己的唇印在他的唇上。
熱蓬蓬的風裹著明寶清,她想,夏天要來了。
那夏風來得可真是強勁,有一縷格外霸道?又溫柔,撬開她的唇縫,吮著她的唇舌。
嚴觀揉著她的後頸,偶爾一睜眼?時,他也看著她,看著她眉間的那顆褐痣。
他第一次看見這顆痣的時候,以為這是自己所能得知的最私密的細節了。
他絕想不到自己可以這樣吻她,因為這個吻,這世上一切都對他沒了誘惑,又或者說,這世上所有的誘惑,都匯聚到了明寶清的身子裡。
不知從哪一下吮吻開始,輪到了明寶清主動,她的吻細密密的,顧惜著自己被他吻痛的唇,吻得很輕,像是日暮時分落的一場玫瑰色小雨。
夏日裡時常有這樣的雨,風捲來的,毫無預兆地降落下來,是神明輕輕一揮袍袖,又譬如?明寶清對他的允准。
他從未肖想過她的垂青,可他卻真實得到了。
一聲?長長的喟嘆散了開來,嚴觀不滿地吐露著他的滿足,慾望並沒有得到充分的排遣,它燒在眼?裡時,亮如?火把?,卻只是照亮了她,而沒有灼痛她。
而明寶清的慾望是截然相反的表現,她想,夏雨都要把?她的裙子沁溼了。
幕佐
工部司的官署並不大, 但看起來很緊促,可能是因為其中匠人坊隔了太?多個,要處理的一些案牘就統統堆到了餘下的幾間小院裡?。
工部衙門除了工部司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