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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曉被‘滑頭小兒’那四個字逗得發笑,又聽明寶清問:“他的腳怎麼樣了?”
“你說呢?整日在山間竄來竄去,三月泡和三月果都摘了一簍,還有兩把茅針,那一堆挖出來的雞爪參,分了咱們這些,他那還有不少,還說清明往後更多呢。”藍盼曉說著,只是提到清明的時候笑容微收。
明寶盈和明寶錦正在水井邊汲水,足邊兩碗冒尖尖的野果子,一碗紅圓,一碗黃長,皆是濃郁顏色,卻有清新滋味。
茅針纖尖,參塊凹凸,明寶清瞧著這兩樣,想象不出會是什麼滋味。
“不過這小郎也的確是滑頭,把他翁翁瞞得牢牢的,只說腿是從高處跳下來震麻的。”
藍盼曉正說著,就見朱姨從房裡走了出來,瞧著那兩碗野果子,道:“趕巧了,你姐姐正好說自己喝藥喝得苦淡,你們可別只緊著自己吃,也給她送去些。”
“有二姐姐的份。”明寶錦說著又進廚房裡拿了幾個碗,務必人人有份。
朱姨晃到明寶清跟前來,擋著她的日頭,明寶清抬頭看她,她這才往邊上又晃了晃。
“大娘子,我明兒想去城裡一趟。”
“有什麼事?”
朱姨抱著胳膊,笑道:“從前我借出去幾筆錢,少說也有五六吊,現如今人家都還能混個溫飽的,咱們卻到了這境地,我想著去把錢要回來。”
明寶清與藍盼曉對了一眼,又看向朱姨,道:“莫不是你從前那些姊妹?”
“有些個是給她們救急用了,有些個也是拿去做正經營生的,眼下肯定有餘錢還我的。”朱姨說。
藍盼曉眉頭微蹙,道:“要債可不好要,你一個人去難免……
她話沒說完,朱姨就搖著手道:“不會不會的,誰能欺負了我去?倒是你們若跟著我,反叫我束手束腳的,而且要去的那地兒,我只怕你們嫌腳髒。”
明寶清掃了朱姨一眼,道:“你不想我們去,也犯不上說這樣的話,要去就去吧,二孃身子怎麼樣了?若要回了錢,你自己掂量著要不要再吃一劑藥。”
“身子還軟著呢。”朱姨故作悵然地笑了笑,道:“那明兒一早,我就去了。”
見明寶清頷首,她不再說什麼,走到明寶錦邊上端了碗野果子走,又彎腰抓了一把茅尖,用指尖撥開外皮,抽出裡頭嫩嫩一束未開的花絨嚼吃起來。
那花絨泛著銀光,像一束華貴的絲線,明寶清看著明寶錦遞到嘴邊的絨絮,遲疑地張開嘴吃了進去。
一種清新而嫩甜的滋味隨著咀嚼緩緩滲出,明寶錦往自己嘴裡也塞了一根,道:“小青鳥說這個過不了幾天就不能吃了,
它要開花了,嚼起來會像在嚼布頭,綿綿的。”
遊飛在這同明寶錦開了個‘小布頭’的玩笑,她又想起來了,彎眸笑著。
“花老了吃根吶。貼著地長得根嚼起來甜滋滋的,拿回來煮熟水,消夏解暑。”朱姨的話令明寶錦很有興致,只是她很快又嗤了一聲,道:“唉,說這做什麼!咱們可不能見天吃草根吶。”
原本院裡輕快的氛圍被她這話又吹淡了些,藍盼曉猶豫了一下,對朱姨道:“明兒順路帶幾個錢的香燭蠟紙回來。”
‘債還沒要到手呢,就想著花我的了!’朱姨心生不悅,只不過想到自己的盤算,只忍住氣應了一聲。
藍盼曉其實沒想著要朱姨空著手進城去,臨睡前她摸了幾個子給朱姨。
朱姨愣了一下,推道:“不用,我能弄來錢。”
藍盼曉也沒想到朱姨會不要錢,攤開的手指被她輕輕推攏了,藍盼曉才意識到她是真的不要這幾個銅子。
“那,那好。你小心些。”藍盼曉叮囑道。
朱姨堆起笑臉應了,等藍盼曉進了內室後,她面上的笑沉下去,浮起一點遲疑,很快又被堅定擊退。
團喜
朱姨從城裡回來的時候笑臉盈盈的,周身都是香氣。
她帶回來不少吃食,最先敞開油紙攤在桌上任人取食用的是一包團喜,像一個個小小的圓底細頸花邊口花樽。
這個時節團喜用的是甘草醃杏脯,若等天氣再熱一些,可能會是桑葚漬桃幹。
秋日裡,團喜裡面會裹上慄蓉或者柿泥,至於冬天,小販們慣常用的是紅棗泥,出現在席面上或是鋪子裡賣的團喜為了與攤販有所區分,會用玫瑰棗泥或是醃製過後的蜜棗子。
明寶錦第一次吃團喜是在冬日,那天阿姨請嬤嬤們吃了幾杯酒和她自己用小銚子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