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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她?沒有回?頭,只是看著前頭那些?蕭索的樹,說:“我說苗娘子沒有死,你?信不信?”
嚴觀這個角度只看得見她?眉毛和眼睫的些?微顫動,她?沒聽到他回?答,臉又稍微偏了一下,露出鼻尖的弧度和唇上的一點粉。
“畢竟是死不見屍,有這可能。你?哪來的訊息,聽說?看見?”
他這個回?答讓明寶清心裡?鬆了鬆,她?說:“小妹和苗姨應了邵階平的約,去他家後宅給一位娘子做家鄉點心。這娘子是邵階平的妾,說是想見見同鄉,就讓小妹去送了點心。小妹說,那位娘子有一雙同遊飛一模一樣的眼睛,所以小妹一打眼就有些?恍惚,隨即她?發現,那娘子額角還有一個胎記,同遊飛足踝上的類似。”
嚴觀說:“然?後呢,那位娘子承認了?”
“是,小妹稍一試探,她?立刻痛不欲生,口口聲聲說邵階平強迫了她?,豈會有假?小妹才多大?她?做夢都做不到這種事!”明寶清轉過臉來,看著嚴觀。
太近了,如果?不是隔著車壁的話,他們之間根本沒有距離。
可明寶清似乎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太迫近了,她?問:“我想問你?,遊郎君的死,是不是有可疑?”
嚴觀垂了垂眼,說:“如果?是用碎陶片割喉的話,其實需要很?大的毅力,只割一下幾乎不可能會割到要害,要反覆割,尋常人受不了。仵作說遊春生的傷口粗糲外翻,是陶片割的無疑,但……
嚴觀頓了頓,看著明寶清,說:“在?屍體發還家人前,我曾仔細檢視過脖頸處的傷口,發現越往裡?,傷口外觀就變得截然?不同,平整且細。”
明寶清目光定定看他,逼得他逃開?了,又溫聲喚了句‘嚴帥’,逼得他轉回?來看著自己,才徐徐說:“所以,遊郎君是被人用利刃抹喉殺害,然?後用陶片遮掩偽造成自盡的?”
她?不需要嚴觀肯定,當即又尖銳地說:“能牢獄之中做下這種事,嚴帥,你?責任不小,合該愧對遊飛的。”
嚴觀沒有推諉一句,只是掩著睫毛,說:“是。”
“有懷疑的物件嗎?”明寶清有些?惱他,冷聲問。
“當夜值班獄卒共有六人,還曾有長安縣的不良人和府衙的金吾衛來提過人犯,若算上進出過的所有人,共有十?八人。”
嚴觀往車廂裡?仰了過去,小小的車窗扣了下來,‘啪嗒’一聲響。
明寶清隱約聽見他發出一聲悶悶的嘆息,像是把手捂在?了臉上。
“我們這種人,識字不多,沒什麼學?識,終日遊走在?汙穢中,不懂什麼叫禮義廉恥,每月月俸折了只有五斗米,無品無級,偏又有些?權力在?手,走在?街面上被人叫官爺叫多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稍加利誘,或者?威逼,有什麼事做不出?”
“那,你?做過什麼事?”明寶清問出口,才覺得這問題有些?逾越了。
“我,也許可以算是沒做過,但也不是我有多麼高?尚,我阿耶留了宅子、田產,我沒有錢財方面的短處,可這些?宅子、田產是怎麼來的,”嚴觀沉默了一下,最終說:“我阿耶從前,也沒少幹。”
竹車車廂裡?,一直有股好聞的清香,四周透進來的光染上了一點綠,莫名讓嚴觀覺得寧靜安心,有一束光鑽了進來,帶著一道讓他心跳的目光。
小小的車窗被明寶清掀了開?來,她?望進來時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像是開啟?了一個匣子,瞧見了嵌在?裡?頭的一個人偶。
這是因為嚴觀個頭太高?了些?,頭頂天,腳貼地箍在?車廂裡?,勉強擺開?了胳膊,像是被捆縛住了,連眼神都沒法閃躲,只能任由她?打量。
有那麼一瞬間,明寶清忘了自己想說什麼,只是抿了抿唇。
“你?當夜不在?嗎?”她?輕聲問。
“我不是獄卒,”嚴觀說這話的時候笑了一下,像是脾氣很?好的樣子,“就算輪到值夜,也不是在?牢獄裡?。”
‘是啊。’明寶清眨了下眼,覺得自己有些?傻。
嚴觀看著她?凝神思索的樣子,問:“苗娘子如今在?邵階平後宅,你?想怎麼樣?”
明寶清抬眸看他,還未說話,就聽有人叫她?,“明娘子!”
她?剛才想得太入神,根本沒發現車前來人了,一驚,抽回?手時小小竹窗隨即扣下。
嚴觀又聽見那人問:“車裡?有人嗎?”
“沒人。”她?斬釘截鐵的口吻給嚴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