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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炁不斷地朝著甬道蜂擁而來,兩者只將互不相讓,僵持不下。
只見張靈玉兩隻廣袖猿臂於身前一劃,漆黑的陰雷之炁,如同開閘的洪水一般,自他那寬闊的廣袖之中,宣洩而出。
張靈玉身前三米範圍之內那漆黑如墨的地面,好似有無數黑色觸手受到了召喚一樣,化作千百條靈活的長蛇。
“轟!”
一聲巨響,黑白二炁悍然相撞,好似狂風驟雨之中炸響的驚雷之聲,無窮無盡黑色兩色的電光朝著四周濺射而去。
漆黑如墨的地面,瞬間便被這些個濺射出去的雷光炸出了無數個大小不一的坑洞,露出了原本被黑炁覆蓋的泥土。
剎那之間,場中卻好似天雷勾動地火一般,只見黑白兩種雷霆之氣發生了無數次交鋒,拳拳到肉,以快打快。
張楚嵐好似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像是一頭發了狂的兇獸,沐浴在銀白色的雷光之中,招式樸素,然則卻是將剛猛霸道、有我無敵的拳意展現的淋漓盡致。
宛若流星一般的拳頭,一次又一次的轟在張靈玉擋在身前的黑氣之上,雷霆之力可抵消,可是那蘊含在拳頭之上的純粹肉身之力,卻不是黑氣可以抵消的。
張靈玉也不復先前的輕靈飄逸、除塵若仙,火力全開,再也沒有一絲保留的陰五雷,在人們的面前第一次展現出它的威力。
不似張楚嵐的陽雷那樣霸道無鑄、剛猛無雙、卻將陰沉、渾濁、粘稠,無孔不入這些個特性發揮到了極致,不僅如此,隱約之中,跟給人一種上善若水的韻味。
水為至善至柔,水性綿綿密密,微則無聲,巨則洶湧,與人無爭且又容納萬物,可攻可守,威力驚人。
二人的身形都已經快到了極致,普通人的肉眼根本無法捕捉,饒是一些實力較差的異人們,眼睛也完全跟不上他們兩人的速度。
只隱約間見到黑色和白色的雷炁交鋒之時,於虛空之中泛出的陣陣漣漪,以及耳旁不斷傳來身法拳勢破空引起的呼嘯聲,以及拳腳交擊的“砰砰”聲,宛若暴雨砸在水面之上那樣,密集而又急促,更加連綿不絕。
兩道時隱時現的殘影,在偌大的演武場中,不斷地位移、不斷地交鋒、原本平整乾淨的演武場,頃刻之間,就已經變成了滿目瘡痍的戰場。
觀眾席下的牆壁之上、漆黑的劃痕、凹槽、有些甚至還在冒著黑色的青煙。
不過幾分鐘的功夫,兩人已不知道互換了多少招。
在那些個修為不高的人眼中,場中的情況是難捨難分、僵持不下,可是在老天師等一眾高人前輩的眼中,卻清晰的看到此時的張靈玉已經快到了極致,與其說是二人的角逐,不如說是張楚嵐在追著張靈玉打,並且優勢越來越大。
半部的陽雷、和半部的陰雷其實本身並沒有什麼高下強弱之分,真正有高低強弱的,往往都是修煉這些功法的人。
張楚嵐雖然耽擱了十年,但是本身天資絕頂,悟性更是堪稱妖孽,這一點光看他對雷法的開發運用就能得知,再加上一個月堪稱地獄式的訓練,還有他開發出來的那個近乎外掛一樣的絕招——迅雷,以雷霆之力刺激自己的身體,迫出潛力,爆發出遠超自己本身實力接近五倍的力量。
而張靈玉,雖然自小接受老天師的教導,可是當初被夏禾破了處子元陽之身,心中有了隔閡,道家修性,最講究心性、心境,心中有了隔閡和掛礙,他的修為增長又怎麼能不下降,還有他對於陰五雷發自內心的牴觸,更是導致他雖然修行了陰五雷,可是在運用和實戰之上,卻極少使用這門絕技。
兩相結合之下,這才造成了如今現在的局面,縱使是他已經將陰五雷使用到了極致,但卻還是不能奈何張楚嵐。
尤其是陽雷和陰雷之間,雖同源而出,但卻互相剋制的特性,更是導致了在張楚嵐的身上,他陰雷所造成的效果,直接被下降到了另外一個下限。
看著場中的變化,老天師的眼中又是欣慰又是高興,同時還有一絲惋惜!
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鐘,張楚嵐是越打越兇悍,攻勢也是越來越強,反之張靈玉,嘴角的鮮血都已經從下巴開始低落,有那麼幾滴落在胸前的衣襟之上,好似點點血紅色的落梅,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