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大的孩子過一輩子!”
“什麼話?我兒子都三十出頭了,五尺多高的一個大老爺們,在你眼裡,倒成了沒長大的孩子,是你自個不會生孩子,倒怪老爺們不會種地。結婚好幾年了,肚子還是癟癟的。”兒子的房事不太和諧,蔡大媽也稍微知道些。盼孫子心切,哪怕能生個孫女也好啊。她急了,多次問過兒子,像是在問青菜蘿蔔似的,神色非常坦然。兒子的臉倒紅了,連耳朵都紅了,
“媽,別問啦。”
“媽就要問!大雄啊,媽就你在麼個獨苗,咱家總得有個後人啊,不管丫頭,小子,你總得鼓搗出來一個啊。”
“媽,我一直在鼓搗啊。”
“那咋連個兔子也沒下來呢?”
“那能怨我麼?”“咱家倒黴啊,你跟媽說實話,你到底行不行?”
“行!”
“真行?沒壞吧?”
“媽擔心你那東西壞了呢。”
“沒壞!”大雄的臉不紅了。
“怪事啊?兩個老婆都不生養,媽真怕你的壞了。你幾天弄一回啊?”
“媽你不是說過麼,要養孩子,鼓搗的太勤了也不行。一個月五、六回吧。”
“沒錯啊,咋就不長苗呢?算了,孩子,只要你行,她們不生孩子,那就是她們的問題。媽再給你找一個,我就不信,咱們老蔡家,還會碰上一個不會生孩子的女人!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嘛,。”
蔡大媽盯上了失魂落魄的孫頤。那次談話過去一個多月,孫頤不上學了,她成了蔡家的媳婦。孫頤的心定了,感覺有了結結實實的靠山。從此,大雜院裡的左鄰右舍,都有幸喝到新鮮的小磨豆漿了。
入過洞房,第二天早起,蔡大媽迫不及待地問二子,
“見紅沒有?”
“見了。”
“這回一定是好女人。”蔡大媽放心了。其實,孫頤跟大雄前邊的兩個老婆一樣,新婚之夜也沒見紅。大雄鼓搗了好一陣,直到自己不行了,也沒聽見女人叫疼。他怕他媽再罵人,他存心敷衍自己的老媽。孫頤年輕,是個美人,招人疼,疼也疼不夠。蔡大雄怕蔡大媽再犯不講理的病,讓自己的老婆受委屈。所以,他撒謊說見紅了。
大雜院裡的左鄰右舍對蔡大媽頗有微詞,私下議論說,老妖婆真下得去手,生生把個鮮嫩的美人騙進家,把一個那麼年輕,那麼水靈的小姑娘騙進他兒子的被窩裡,造孽呢。瞅瞅他那個寶貝兒子又髒又笨,又窮又醜,整個兒一個半大老頭子!明擺著,鮮花插在牛糞上,喪良心啊。聽說人家還有好多金溜子呢,在不是明火執杖麼,真搶啊!
大雜院裡蔡大媽原本人緣挺好,自打孫頤進了家門,她就感到後背冷嗖嗖的,脊樑骨發疼。她果然多次夢見魑魅魍魎用冰冷的鐵條戳自己的脊樑骨。第二年,居委會改選,蔡大媽只得了兩票,一票是她自己投的,另一票是孫頤投的。蔡大媽的主任頭銜被大雜院的人給擼了。
她生氣,鬱悶,煩躁,還有些恐懼,感覺後脊樑骨更疼了,痠疼,刺疼,鈍疼,風疼,寒疼,走著疼,坐著疼,躺著更疼,說不上來咋個疼疼,且越來越疼。蔡大媽從此一病不起,不久便在一場噩夢中驚竦而死。厚道的鄰居說她是盼孫子盼死的,尖刻的則說她是讓唾沫星子淹死的。蔡大雄想搬家了,他受不了大雜院裡的鄰居,受不了大家聊天正在興頭上時,他一出現立馬沒了聲音,他一離開,人們又是有說有笑。蔡大雄不識字,連大雜院外面牆上的大標語他都感覺是在嘲弄自己。有一天他把正在磨豆漿的孫頤拉到街上,
“幫我念念,牆上都寫些啥?”
“都是些口號,有啥好唸的。”
“是罵人的話麼?”在他的印象中,寫在牆上的字應該是咒語,哪個人一旦恨誰又對誰沒輒時,就會把咒語寫在牆上,幹這事的一定是男人,女人僅是縫個小布人,偷偷地往仇人心上扎針詛咒。他見過自己的母親曾扎過幾個小布人。男人嘛,把仇人寫在大街上,當眾咒罵。這才像條漢子。寫大字的人還在寫,他便急迫地讓孫頤給他念,
“念念,他在罵誰?”
“是標語口號,怎麼能罵大街呢。”
“你念嘛”“你自己不會看麼?”
“廢話!老子要是認字,用你念!”蔡大雄擺出你不給我念不行的樣子。
“啊???”孫頤驚愕得說不出話來,這一刻她才知道,天下竟然有不識字的大老爺們,這個大老爺們就是自已的丈夫,自已要跟他過一輩子。
“我的媽呀,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