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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走!”迪麗娜突然抓住劉臣的手不肯鬆開,隨即淚流滿面。
“我心裡,已經容不下別人了!你還不明白嗎?”劉臣怎麼會不明白,他順勢把迪麗娜拉人懷裡,緊緊抱住。
“迪麗娜,我不想騙你,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可是這次………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裡的女人和孩子無辜枉死,無論如何我都要救他們!”
“我明白,可是……我不想你死!”迪麗娜決堤的淚水打溼了劉臣胸膛,劉臣差點忍不住也流淚,他強迫自己平復情緒,一字一頓說道,
“迪麗娜,我不想騙你,我不能保證我一定可以活著回來,我……我可以保證,為了活著回來,我會盡我所能的!”
兩人擁抱了好久,彼此心裡雖有千言萬語,卻都不敢開口,生怕無心之語真的會一語成讖,直到流沙河北面傳來馬蹄聲,兩人才分開。
“劉臣,你記住——我,指導員,五哥,還有其他人,每隔七天都會來接你的!”迪麗娜說完最後一句,翻身上馬疾馳而去,不敢再回頭看劉臣,生怕自己一旦看了就再也走不了了。
劉臣愣愣的看著迪麗娜策馬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悵然若失,完全沒注意到蘇赫巴魯早就來到他身邊。
“勃日帖赤那,你小子可以啊!這麼漂亮的姑娘,是你沒過門兒的媳婦嗎?”
“不關你的事,少廢話!你來這兒幹嘛?”劉臣惡語相向其實只是為了轉移蘇赫巴魯的注意力,不想讓他發現自己的眼睛已經紅腫。
“我叔剛剛說了,你應該是已經得到了解放軍的最新指示,讓我趕緊找你回去一起商量接下來怎麼辦?”
“走吧!”
劉臣騎著馬慢慢跟在蘇赫巴魯身後,一路上有些心不在焉。劉臣並不擔心額日德木圖有任何瘋狂的想法,因為他覺得自己有辦法制住額日德木圖,但再怎麼厲害的自己,依然止不住對迪麗娜的喜歡和思念,剛剛無疾而終的訣別,讓劉臣此刻根本沒心思去對付額日德木圖。
二人回到嘎查,薩日娜大娘搭起的蒙古包雖然比原來的小了很多,但容納四五個人吃飯睡覺是綽綽有餘了。劉臣一進來,就看到額日德木圖正雙手把著軍刀,在磨刀石上來回打磨。
“大叔,你不會是拿這刀和蘇聯兵去拼命吧?刀如果真的有用,你也不會讓我教你的人開槍了!”額日德木圖還未開口,蘇赫巴魯又一次開口搶答。
“你懂啥?我叔這把刀,可不是一般的軍刀,這把刀是我叔單槍匹馬殺了一個日本鬼子大佐,繳獲的戰利品!”劉臣心頭一驚,他聽薩日娜大娘說過這把軍刀的來歷,只是當時沒有深究真假,此刻劉臣是萬萬沒想到額日德木圖真的曾經是大漠第一殺手。
“別聽蘇赫巴魯吹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勃日帖赤那,我問你——你們解放軍真的可以接女人和孩子們去烏拉特嗎?”
“當然可以,現在就等你確認開戰時間,我好通知我的戰友們!”劉臣話還沒說完,額日德木圖突然縱聲大笑,
“你小子太小看你的戰友們了,他們根本不需要你臨時通知——無論哪天,只要我們開戰,你們解放軍都會第一時間在邊境集結的!”額日德木圖停下磨刀的雙手,轉過頭來死死盯著劉臣。
“我還記得前一次沙塵暴不久之前,你們解放軍和蘇聯兵在舊河床那邊差點就開戰了,我在北山看的很清楚,你們解放軍不到十分鐘一下子來了將近一百騎兵,你們機動性太強了,而且軍紀嚴明,如果我的人都像你們一樣,蘇聯人根本不敢欺負我們!”